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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小小的麻煩。」

「啊?」杜月笙頓時便興致勃勃的問:「什麼麻煩,劉先生可以告訴我嗎?」

「我正是來求救的。」劉航琛笑著回答,於是,他將徐次珩所說有人要綁他票的種種,一五一十,全都講給杜月笙聽

略一沉吟,杜月笙委婉的問:「劉先生,你可不可以暫時不坐你自己的汽車?」

「當然可以。」

「第二點呢,劉先生在上海的時候,我想請一位朋友陪你,這個人對上海的情形很熟,劉先生有他照料,準定不會出什麼差錯。」

「那就極其心感了。」

杜月笙馬上就把他「那位朋友」請來,當場介紹,劉航琛一聽「那位朋友」的名字,不禁驚喜交集,──原來杜月笙派的是他手下第一員大將小八股黨的頭腦,當年自己亦已成為黃浦灘上亨字號人物的顧嘉棠。

杜月笙親自送客到大門外,大門外已經停好了杜公館裡的一部汽車,牌照「7777」,老上海一望而知,這是杜公館的車子,走遍黃浦灘,沒有人敢碰它一下,攔它一下

自此,顧嘉棠和劉航琛同進同出,寸步不離,連在旅館裡睡覺,兩人都是共一間雙人房。果然,一連兩夜一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轉眼間到了第三天,早上十點多鐘,劉航琛、顧嘉棠因為昨夜遲睡,麗日中天猶仍各據一榻,高臥隆中。房門上忽然剝剝生響,兩人同被敲醒,劉航琛睡眼惺忪,喊了一聲

「進來!」

門開處,一條彪形大漢,閃身而入。劉航琛不認識來人是誰,正在發楞;對面床上的顧嘉棠定睛一看,驚得虎的跳了起來,他脫口而出的喊:

「劉頤漳!」

於是,劉航琛也在那兒忐忑不安,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但見則頤漳笑容可掬狀至親密,走到劉航琛床前,雙手奉上一份請柬:

「黃老闆請劉先生便飯,派我送請帖來。老闆交代,請劉先生務必賞光。」

言訖,點了點頭,轉身飄然而去,走出了門,又回過頭來,輕輕的把房門關上。

鈞培裡黃公館,顧嘉棠也是經常走動的,當晚,他陪劉航琛赴宴,出乎意外,杜月笙並不在場,這是劉航琛初見黃金榮,黃金榮和他居然一見如故,待客十分殷勤,禮數相當周到;尤妙者,席間只談風月,不作任何解釋,因而笑語殷殷,歡聲陣陣,劉航琛這一席酒吃得非常痛快,杯觥交錯,盡興而散。

回到旅邸,劉航琛對於杜月笙的化解手法,讚不絕口,一疊聲的跟顧嘉棠說:

「杜先生辦事,真是漂亮之至!」

杜月笙能玩、能賭、能談、劉航琛也是能玩、能賭、更能談,兩人氣味相投,從神交而訂交,於是頓成莫逆。不過杜月笙深知劉航琛是四川才子,滿腹經論,他又是劉湘幕中的第一號智囊,因此他時有求教之心,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多半玩比賭多,而談又比玩多

杜月笙曉得劉航琛對他的行道興趣甚少,而他自己則對於劉航琛政治經濟、財政金融的行道,亟欲增進了解;所以他們每次長談,杜月笙總是表示願意多聽聽劉先生的。

自從民國二十年以後,劉航琛或則為劉湘的特使,或則為他自己的經濟事業奔走,每一年至少有半年以上,僕僕風塵於渝、蓉、漢、京、滬各大埠間,其中尤以到上海的次數最多。他每一次到上海,必定身為杜門座上客,而且長日盤桓,為時甚久。在杜月笙的外界朋友之中,劉航琛要算是最親密的了。

範紹增暢遊黃浦灘

範紹增,字海亭,四川渠縣人,他本來是楊森的部將,後來改投劉湘,接洽時他提出一個條件:往後只要甫公有命令,叫我打什麼人都可以,我就是不打楊子惠(森)。有此一條,劉湘反而對他青睞有加,特別賞識。

他在四川幫會組織的主流──「袍哥」中,地位很高,他部下的官兵,清一色是袍哥因而平時不分級職,不論軍階,彼此都以哥子,兄弟互稱,打起仗來,卻是相當的剽悍勇敢,以此外間謔稱他們為「袍哥軍」。

範紹增這個人,生性豪爽,小事胡塗而大事精明,就外表上看來有點大而化之,所以他外號「範哈兒」,哈兒者,四川話喻人憨而傻也。範哈兒又頗有雅量,儘管他後來官拜集團軍副總司令,即使有人當面以「哈兒」相稱,他也笑嘻嘻的照答不誤,而且絲毫不以為忤。

範哈兒好賭、好玩、不耐空談,他出手闊綽,一擲萬金,了無吝色,因此他的闊名聲傳遍黃浦灘上,歷久不衰。比諸張宗昌,畢庶澄的「夕陽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