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諭特達,國民政府秘書處,青。』兄弟現在就代表蔣主席,向杜月笙先生申致慶賀之忱。」
攤開第二張電文紙,楊虎又將蔣主席題頒的賀詞琅琅的朗誦了一遍,主人顏面光采,嘉賓與有榮焉,於是從人叢中爆起了歡呼與鼓掌。
隨卽由執事人員宣讀各方的賀電,賀電中不約而同的說明了他們未能「躬逢其盛」的理由,例如軍政部長何應欽說他正在贛江剿赤,吳佩孚歉以遠在川中,不克躬與,但是他和外交部長王正廷,同樣的都派了代表前來。
黨國元老李石曾自北平來電:「南望雲天,彌殷遙祝」,安徽省主席陳調元因六安防務緊急:「江天在望,無任神馳」,天津市長張學銘恭維他「聿懷先德,昭示後昆」。張群派郭秘書代表致賀,曾毓雋託邱甫桂詣祭,繆斌請王猶龍代表觀禮。其餘一連串報出來的臺銜,聲名顯赫,駭人聽聞,充份顯示杜月笙交遊之廣闊,物望之隆替,例如班禪喇嘛也派了代表,以及─—北平市長鬍若愚、旅次大連的中國通商銀行董事長傅筱庵、成都鄧鍚侯、南京趙錫恩、洛陽蔣鼎文、四川省主席劉文輝、漢口總辦劉秉義、南京市長魏道明,湖北省主席何成浚、南京衛戍總司令谷正倫、前國立北平師範大學校長易培基、蒙藏委員會委員長馬福祥、前大總統曹錕、陸海空軍副總司令張學良、甘肅省主席劉鬱芬、江蘇省主席韓國鈞、我國駐法公使顧維鈞……。
報告竣事,蒞臨觀禮的親友、嘉賓,各機關團體代表,一批批的趨前魚貫行禮,杜月笙則帶著他的子女在一旁答謝,行過禮的客人,再去向他熱烈的道賀。吳鐵城、許世英、杜錫珪、張弧、李思浩、陳希曾、張公權、徐寄廎、劉志陸、上海金融工商界重要份子如錢新之、吳蘊齋、宋子良、胡筆江、林康侯、秦潤卿、潘家瑞等幾已到齊。外國人來行禮的,尤有法國駐滬總領事甘格林、警務處總監費沃禮等,及日本人坂西將軍、總領事村井夫婦、領事三浦夫婦、副領事白井、商工議會會長米里紋吉,還有紡聯董事土井等人。
報章競載不厭其詳
由於六月九日各地嘉賓毫無限制的湧來,蓆棚劇場,險險乎為之爆炸。於是從六月十日一早開始採取緊急措施,所有從上海到高橋參與盛會的賀客,一律到法租界外灘太古碼頭,乘杜公館特備的輪船,滿載後立卽啟椗,駛赴高橋。
賀客太多,又不能憑票上船,照這個辦法,仍還是漫無限制,於是由辦招待的人,想出了一個補救之策,他們等客人上船啟椗以後,方始一一查詢事先,將逐日的禮簿,抄錄下來,按送禮的機關團體,府宅人名,編印來賓錄。查詢的時候,便以來賓錄為根據,請賀客在來賓錄上簽名,當場發給紀念徽章一枚。船到高橋,坐汽車或坐人力車,赴宴看戲,到處遊覽,都得憑這枚證章,始可接受杜公館的招待,否則的話,因場地和裝置之所限:「恕難允准造入杜祠。」
限制得這麼嚴格,作用卻並不太大,上海人誰不想去軋這一場鬧猛,杜公館的專輪上面要檢查,他們便不搭杜公館的船,不坐杜公館的車,邀三朋四友,帶一家老小,自備交通工具,或者步行八華里,專誠一遊杜氏家祠。所以,在六月十日那一天,由高橋到杜祠,那八華里的「杜高路」,從早到晚,直如山陰道上,賀客遊人絡繹不絕,人潮裡住了汽車隊和黃包車隊,扶老攜幼,說說笑笑:「不速之客」們,祇當是出來郊遊遠足,彷佛不到杜祠,失之交臂,便錯過了此生難再的好機會。
於是,六月十日,從上海專程去遊杜祠,軋鬧猛的,又達一萬多人。
杜月笙一生服務社會,敬重朋友,他幫過許多人的忙,但若他有事需要人手,簡直用不著他自家開口,六月九日是頭一天,賀客超過預算兩三倍,使一大群的人員手忙腳亂,可能招待不周。十號這天便有幾位大亨,自動出來排程指揮,接待貴賓,如虞洽卿,如王曉籟,如袁履登諸人,自晨及晚在人叢中跑來跑去,忙個不停。
警備司令部派一箇中隊,公安局派了幾百名警察,此外駐紮在上海的海軍、陸軍、水陸警察,南市閘北保衛團、緝私營、偵緝隊、救火會、紅十字會、藍十字會,統統派有專人,到高橋來幫杜氏家祠維持秩序。─—因為,總計九、十、十一,三天之內到杜祠的賀客,數逾十萬!漪歟盛哉,民國二十年的杜月笙,建一座祠堂,唱三天名伶名票會串的平劇,一人有慶,萬人為之空巷,此一不可思議,令人歎為觀止的大轟動,看在當時中國新聞記者的眼裡,由於這件事直接與杜月笙有所關連,自是理所當然,不足為奇,但是就上海的外國記者看來,似乎難免大為駭異。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