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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剛到家。”田伯林仍坐著未動。他進屋時,在屋裡轉了一圈,知道是妻子搬到學校去了。他不知是失去了什麼呢,還是得到了什麼,反正原來的家是真正地破碎了。
“今天從清早起忙了一整天,這搬家的事真麻煩!到這會兒還沒清檢妥帖。”龍嫂嘮叨著,“幹這種事還不如打柴鋤草爽快呢,你沒吃飯吧?上小學校去好了,那邊剛才去了些看望的客人。你也去看看,到那裡去吃飯好了。”
“餓倒不覺得餓,你忙吧,”田伯林推卻說,“我累了。今天趕了*十里路,聽說沿途常有人打劫,只能結伴行走,誰都怕拉在後面,我這腳都跑腫了。”
“那要不要讓墨霞過來?”龍嫂問。
“不必了,她忙,”田伯林說,“你只管去幫她吧,讓我先歇息一會。”
“這怎麼好。。。 我先給你燒點水,洗洗手腳,熱一熱,等會得讓墨霞回家才是。”龍嫂邊說邊下廚房生火,“唉,往後你們這伙食不好辦了呢!”
龍嫂添上水,生著火,田伯林走過去對她說:“別忙了,你去學校那邊吧,這些讓我自己來,等會我還有些事去;告訴墨霞,明天我再去學校看她。”
支走龍嫂後,田伯林抹了一下臉便上床睡了,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顧及夫妻情面辦事。李墨霞這天確實忙不過來,也沒有回田家。
第二天,過了*點鐘,田伯林才自己弄了點東西吃,想想還是該去一趟學校。剛進校門,恰巧迎面遇著吳國芬走了出來。因為學生們正集合在操場上舉行朝會,田伯林與吳國芬只招呼了一聲,便擦身而過。田伯林奇怪吳國芬怎麼一大早便來了學校。
田伯林進了李墨霞的房子,坐定之後,說起外地很亂,內戰緊張,欠款很難收討的情況,還說,一些大商富戶都在暗中盤算安排後路。李墨霞則說教師的正式聘書已下,她擔任低年級級任老師,小波正好放在自己班上。另外還兼任了夜校的語文課。說到這裡,田伯林順便問了一句:“剛才出門的這個妹子也是你夜校的學生?”
“她想上夜校,可她姑媽不答應。”李墨霞說,“她定要我去幫她勸說勸說——龍嫂,你說她姑媽怎麼就一定不讓?”
“她哪會不讓?是礙著姜家人不好辦吧,吃人家的就得由人家管。”龍嫂心直口快地,“天下的事不全都是一樣?”
“這事好像不是。”李墨霞知道龍嫂說話無心,並無影射之意,“我聽姜信和說,他父親在這件事上全由著吳棗秀。吳國芬到底姓吳,再怎麼也管不到外姓人頭上去。剛才吳國芬也說了,真是她姑媽不讓。”
“如果真要是她姑媽不讓,那你也就罷了。”龍嫂在廚房裡忙活計,回答說,“她要作的事,十頭牛也拉不轉,你去她就能給你面子?”
“那我們兩人去吧,你們算得是好姐妹了。”李墨霞提議。
“我可去不得,真去不得呢!”龍嫂連連說,“我還沒那麼不清醒!她這人呀,我如果有事求她,那還好說話,如果讓我去管她的事,非賺罵不可,你找香姐去跟她說說話還差不多。”
李墨霞搖頭:“吳國芬說她已經求過大香嬸了,也沒用。讀書不是壞事,怎麼要這樣執拗?無論如何,這也是我的職責,過兩天我好歹得去一趟。”
田伯林聽著沒有插言。他來這裡不過是一種應付。這時,他想可以脫身走了,便說:“我還得去你兄長那兒回稟呢,墨霞,我該走了。”
“你不見見孩子?”李墨霞說。
“剛才我在操場邊遇著了波兒,他說放學後上舅舅家玩,我們在那兒見得著。”田伯林說著便起了身。
李墨霞也未強留。送他出門時,她心裡明白,田伯林來她這裡已經是位客人了。
姜信和對吳國芬上夜校的事十分仗義,十分熱心。那天,姜聖初聽說國芬要去學校報名上夜校,他當即氣呼呼地嚷著:“我們家也養得起一個公主少奶奶麼!一天一餐乾飯兩頓稀飯還沒著落,你讀什麼書?如果讓女人讀書辦事,男人不就得生孩子抹鍋臺去?”
“你唬什麼呢!”姜信和馬上出來頂撞,“人家姓吳咱姓姜,她沒寫賣身契給你,你管得著?女人讀書辦事的你沒見過?叫嚷出去不怕讓人笑話!”
姜聖初的老婆在床上躺著,也邊喘氣邊嘮叨:“你又生什麼是非呢?家裡才安寧了幾日便不自在了麼?上夜校也不誤你的工,這事你就讓她姑媽去做主好了。唉!我這雙眼怎麼還閉不上呢!能煩得死的早被你們煩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