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之道,是由於老闆娘的精明,或者說是由於壽公經常在陳家落腳的緣故。據傳,陳裁縫這幾間裝修得整齊安適的房子,也是從壽公那裡討來的好處。老闆娘年近四十,風韻猶存,生相福態,不失矜持。小鎮人除了猜測她與壽公有非同尋常的關係之外,小鎮的其他頭面人物雖然也在這裡多有往來,但很少招惹閒言。有次商會會長對她動手動腳,她竟敢摑了他一記耳光。自然,這是假壽公之威。每逢賭客前來,她便與孃家侄女,即後來收作兒媳的龔淑瑤負責伺候。龔淑瑤長得聰明乖巧,很招人喜歡,早些年常追在李壽凡身邊,“乾爹乾爹”地叫,李壽凡也高興帶她去鎮上的店鋪裡買這買那。現在她已長成個十三四歲的大女孩,懂事多了,客人們進屋少不得要逗玩她幾句,她只微微一笑,並不多言多語,顯出來少見的沉著與穩重,在人前,也不再嬌聲嬌氣地叫李壽凡“乾爹”了。她能眼觀四向,耳聽八方,把搬桌擺椅、生火燒茶的事作得週週到到。陳裁縫父子則退避到了樓上去趕夜工,作些裁剪縫紉的事。
吳棗秀為黃大香來這裡送過好幾次瓜子花生之類的夜宵。她徑直推門進了賭場。裡面開了兩張賭桌,男女相雜,正在吆三喝四,煙霧騰騰。
“花生、瓜子、蠶豆來了!”吳棗秀喊著,“剛才是哪一位伸出窗子口叫送來的?”
人們正忙著摸牌,一時無人理睬吳棗秀。吳棗秀等候不得,便把東西分送到每個人的桌前,“吃吧,下午才出鍋,又香又脆的!”
“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