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還是那時好……我不怕吃苦,就怕寂寞!”
“我不怕吃苦,就怕寂寞!”,嬴政和紫娟默然地聽著母后趙姬追憶往事的深沉談話,心裡也十分難過。他們都清楚當年趙姬為呵護嬴政,已做到一個慈母所能付出的一切,當看到年過四十的趙姬已漸顯老態時,都不約地流下了熱淚。
扶蘇一見,不解地抬頭盯著紫娟:“先是太后奶奶流淚,你們怎麼也流淚了?”
“別胡說,這是高興的……”
“大人高興就流淚嗎?我高興就笑!”扶蘇說著咧開嘴巴,“嘿、嘿、嘿!”地一陣傻笑,把三個大人都逗樂了。
趙姬親切地摟過扶蘇:“該讀書了,頂聰明的。”
“母后放心,兒媳已在教他!大王說六歲以後,就讓李斯教他。”
“有你教他本太后也就放心了……”
嬴政見趙姬對扶蘇的寫讀十分關切,遙想當年幸得趙姬無微不至的呵護,滿懷深情地道:“政兒幸得母親輔教,不然現在也是一事無成。”
“不全是我……”趙姬晃腦著慈愛地盯著紫娟:“政兒成功也有你的功勞,你不是常‘蜇’他嗎?這些母后都知道……”紫娟忸怩著掩口笑道:“母后您取笑了?!”
“母后特別喜歡你,人既漂亮,又十分能幹。”
“母后不也是既漂亮,又能幹嗎?”
“老啦,不行啦!”
“母后為大王吃了許多苦,兒媳聽了都會流淚。”
“現在好啦。”趙姬終於轉態,爽朗地:“過去的就別提了。”邊走邊問:“去雍城的事準備好了嗎?”
“後天政兒就去雍城行加冕大禮,不知母后還有何訓示?”
“加冕禮是標緻成人的大事。行過加冕禮,政兒就名正言順地執掌王權了……”
“現在雖未加冕,百官也不敢刁難政兒……”
“那可不一樣。”趙姬轉臉望著極自豪的嬴政道:“儘管政兒視察旱情、決斷修渠、發兵平叛……都沒有不妥。但不行加冕禮,百官雖不敢再刁難衝撞,心裡總會嘀咕發難,行過加冕禮就大不相同啦!再說……九年前你父王殯天時,曾將玉璽交為娘保管。在加冕盛典上,除宗廟長老為政兒加冕祝福,祝嬴氏家族後繼有人,祝大秦國泰民安外,為娘還要當眾把玉璽交給政兒執掌;仲父也還要親手為政兒佩系天子的太阿之劍……儀式莊嚴隆重,六國也要派使臣出席……總之只有行過加冕禮後,政兒才是威及四海,名正言順的秦王!”
“政兒謝母后教誨!”嬴政被趙姬語重心長的無限深情,感動得重又施禮著道:“沒有母后,就沒有政兒的今天!”
“政兒去看過仲父了嗎?”一提到呂不韋,趙姬心裡總有幾分無可言狀的難過……
“去過啦。仲父說一切都準備好啦,加冕時由宗廟主持睿公為政兒戴冕、由母后贈璽、他親自為政兒佩系太阿之劍……六國使臣還要獻禮祝賀!”
“政兒現今已一表人才”趙姬抬眼望著嬴政,彷彿看不夠似地上下打量了一會,愜然地笑對紫娟:“戴冕、持璽、佩天子劍後,就更威武啦!是嗎?”
紫娟欣然地笑著點了點頭……
忽然,嫪毐緊張地從園外匆匆走來,跪稟道:“微臣嫪毐叩見太后,叩見大王,叩見王妃!”
嬴政轉臉怒喝一聲:“嫪毐!”嚇得嫪毐連連叩首道:“微臣在。”
“本王與王后過府探望太后,你身為高泉宮總管,為何不來接駕?”
“家鄉……家鄉親眷來咸陽求職,微臣探視他們,昨晚未曾回宮,請大王……賜罪!”
“昨晚未曾回宮!”嬴政輕蔑地“哼!”了一聲,叱嘖道:“本王十分清楚,你已多日沒有回宮!在忙什麼?可以告訴本王嗎?嗯!”
“沒……忙什麼,只……是一夜未歸,請大王……”嫪毐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地應答著……
“胡說!”嬴政決然地打斷後,怒視著顫抖不已的嫪毐,厲聲再道:“你本市井潑皮賭棍,是太后恩賞,你才有今天……”
嫪毐早已被嚇得汗流滿面,連連叩首著:“是……是!”不已。
嬴政見紫娟給了一個眼色,沒好氣地再罵道:“下去吧,這兒沒你的事!”
嫪毐一聽,如獲大赦般地立時道了一句:“微臣遵旨!”急忙站起身來,拭汗著轉身匆匆離去。沒走多遠,剛轉過假山,見避讓不及的小宦官劉祥膽怯地縮讓在路邊,便過去擰住他的耳朵,冷臉著低聲責問:“本侯爺多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