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事不做。此時一聽不僅有事,而且還多達“三件!”,更還要“必須儘快去辦!”不由地傻眼了……
“第一,繼五年前大旱之後,又已兩年連續大旱,”紫娟也深情地依偎著嬴政,條理分明地侃侃而言道:“大王需要匯同群臣想一個萬全之策,使關中數萬頃土地變為糧田。一旦對六國開戰,除巴蜀糧倉外,再有關中糧倉,大王才無後顧之憂;第二,大王的陵寢重地及規模也應該詳加考察後確定下來……”
嬴政不待紫娟說完,高興地昂首笑道:“好啊!本王正有勁不知如何去使,愛妃交辦的兩件大事,本王一定照辦,明天就先察旱情!”
“不,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第三,根據臣妾觀察,如今宮內已遍佈仲父耳目,大王的一舉一動仲父都瞭如指掌……”
話說到這裡,對紫娟所言的三件“大事”,嬴政都已瞭解。可他對其它兩件均無異議,唯獨對第三件“大事”卻晃腦著道:“丞相乃本王仲父,凡事皆由仲父作主,他何須設定耳目,愛妃言重了。”
“十天前大王因心緒不佳,”王后紫娟不急不徐地淡然笑道:“怒責熨袍內侍未將袍服熨平。三日前臣妾詢問總管李茂‘因何多日不見熨袍內侍?’李茂回話說:按丞相之命,已將熨袍內侍趕出宮門去了!”笑容一收,肅然問道:“若無耳目,仲父豈能知道宮內此等小事!”
嬴政瞠目半晌:“如此說來,宮內確有仲父耳目!”話音剛落,紫娟勢若萬鈞地決然道:“為大秦千秋霸業,大王也必須培置自己的耳目!”
嬴政抓耳撓腮,焦急地:“王宮雖大,本王之親信耳目哪裡去找……更何況宮內已有仲父耳目,豈能走漏半點風聲,讓仲父知道!”
紫娟一看,見嬴政真的已經著急,親切地排解道:“只要大王有心,此事稍待時日也無妨的。”一句話又讓嬴政冷靜了下來。可見作為賢后或按嬴政的說法,如此“姐姐”實在不易。
突然,嬴政雙目閃動,似有所獲地道:“此事一經愛妃提醒,本王心急如焚,豈能再讓仲父在宮中設定耳目,欺本王無能!”思忖再三決然地揮手道:“此人可行,此人一定可行!”
“大王所言何人?”紫娟關切地問。
“廝役趙高”嬴政成竹在胸,充滿自信地道:“其父乃趙國重臣,當年晉陽之役舉家被俘入秦。趙高自幼跟隨其父研習典律,頗有心計。自入宮以來,每日灑水掃地,撣灰除塵,雖恪盡職守,但因地位卑微,無人正眼看他。本王以他為耳目,定能瞞過眾多宮女宦官,王宮衛士……”說話間,與紫娟進入小亭,對坐於石案兩側。
紫娟沉吟有頃,微笑道:“請大王速召趙高前來,讓臣妾審視一番好嗎?”
嬴政終於得意地昂首一笑:“這有何難!”向園外喊道:“來人!”
衛士聽到傳喚,疾步奔至亭前,躬身一揖:“大王有何吩咐?”
嬴政揮手示意,聲音也高了許多:“快去叫趙高來御花園掃除落葉!”
衛士領旨離園。他疾步如飛地在偌大的王宮中幾經打聽,才在一偏殿中找到趙高,此時他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
年僅一十五歲的趙高,生得虎頭虎腦,體格極其壯實。此時他正手持撣具,爬在高高的殿樑上,一面小心地揮臂撣除著多年未除的塵土,口中還愜意地哼唱著秦謠小調,毫不在意由殿樑上摔下來的危險,神情上完全是一派輕鬆愜意的怡然之態。
衛士匆匆奔入殿內,舉頭吼道:“小崽子,快滾下來!”沒想到趙高佯作不知,反將大堆多年積塵,用力向他身邊撣了下去……
衛士一邊躲閃著劈頭蓋臉、從天而掃的塵土,以及地上騰起的灰塵,一邊咧嘴罵道:“小崽子,你沒見爺爺在下面嗎?快滾下來!”
趙高仍在撣除著塵道:“好容易才爬上來,怎麼又叫我下去……”衛士仍是一派趾高氣揚之態:“老子叫你下來,你就快點下來。還磨蹭什麼,啊?”
趙高繼續撣塵,並未把衛士放在眼中:“什麼事等我撣完再說!你站遠點,塵土下來啦!”說話間大堆塵土從天而降,地上“轟!”一聲,又揚起了一片灰塵。
衛士沒轍,邊舉手捂住口鼻,邊求告道:“小崽子,是大王叫你去御花園中掃除落葉,你快下來!”
趙高卻狡詰地再次佯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衛士終於被磨光了銳氣,乞求著大聲道:“王上叫你去御花園中掃除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