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下來吧,爺爺求你啦!”
“御花園不歸我掃,一定又是你出的餿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是大王的主意。你再不下來,爺就去如實稟報,看大王怎麼處置你……”衛士話未說完,地上又揚起一片黃塵——原來趙高已將撣具從高處丟在他的身邊。緊隨著一陣“小人不敢抗旨,現在就去。”的聲音也傳了下來。緊接著,趙高已輕快地沿雕有盤龍的大柱上溜下,對內侍躬身一揖詼諧地唱道:“小人不敢抗旨,現在就去——”
衛士伸手擰住他的耳朵:“快走!”趙高被擰得呲牙咧嘴地踮足喊道:“哎喲,哎喲!你輕點!……”
小亭前,趙高持掃具面色肅然地匆匆走來,和先前與內侍的調侃,簡直象變了個人似的:“小人趙高拜見大王,拜見王后。”
嬴政聲色嚴峻地,朗聲道:“廝役趙高!”
趙高匍匐於地,顫聲應道:“小人在。”
“今日園中無人,本王問你之事,必須如實講來!”
“本王問你之事……”不知趙高是未聽清楚,還是又佯裝糊塗地反問了一句。
“大膽!”嬴政一拍石案:“是本王問你!”
趙高似乎這才明白過來:“……小人除了灑水掃地,撣灰除塵,其它一概不知。大王千萬別問!……”
“今日本王既不問你灑水掃地,更不問你撣灰除塵。只問你熨袍內侍何日被逐出宮門?”
趙高佯裝思索,機警地揣測著道:‘熨袍內侍何日被逐出宮門……“猛然匍匐於地,叩頭不止道:“小人確實不知此事……”
嬴政隱然怒道:“熨袍內侍與你均出身隱官人家。你二人隔牆而居,天天見面,怎麼不知他何時被逐出宮門?”
趙高無可抵賴,顫抖著道:“大王明鑑。他被逐出宮門已有五天之久,臨走還捱了二十廷杖,如今還在家中養傷。”
“本王再來問你,將熨袍內侍逐出宮門,是誰的主使!”
“是誰的主使……”趙高囁嚅半晌:“此事請大王問總管李茂,小人確實不知是何人主使……”
“若問李茂,本王找你何用。快說!”
“是……丞相主使。丞相說侍侯大王必須盡心盡力,容不得半點差錯!”
嬴政暗吃一驚,轉眼一瞥見王后紫娟正微笑著在看自己。略顯惱怒地再問:“丞相主使!丞相怎會得知宮內此等小事?”
“丞相怎會得知宮內此等小事……小人確實不知!”
“依你之見,是何人將此等小事通稟丞相?”
趙高見問題越來越尖銳具體,心思也越來越快,他深知迴避這些是非的最好方法是抽身圈外。現在既然無法脫身,便繼續裝傻道:“依小人之見……依小人之見……”突然連連叩首道:“小人沒見……”
嬴政幾乎也被趙高的傻態逗樂了,見紫娟正微笑著滿有興趣地盯了趙高一眼,頷首著示意他再問。於是便拍案喝斥道:“大膽趙高!本王所問,你為何總是吞吞吐吐,裝瘋賣傻,莫非你也想挨二十廷杖,被逐出宮門?”
趙高的心思極快,知道不能再繼續裝傻,顫抖著道:“依小人之見,一定是有人將此等小事通稟丞相。”
“通稟丞相者是誰?”趙高話音剛落,嬴政便追問了一句。
趙高似乎又糊塗了:“通稟丞相者是誰……通稟丞相者是誰……”
王后紫娟見趙高又在裝傻,冷臉喊道:“趙高!”
“小人在!”
“誰將宮中之事通稟丞相你最清楚,為什麼不說?”
“小人除了灑水掃地……”不待趙高說完,嬴政飛快地介面道:“撣灰除塵,其它一概不知,是嗎?”
趙高膽怯的舉目竊視,見秦王嬴政怒已上容,不知如何是好地囁嚅半晌,終於道:“依小人之見,定是總管李茂!”
嬴政聞言臉色一凜,剛要再說什麼,卻被紫娟王后以眼色制止住了……
趙高機靈地見秦王嬴政和王后紫娟毫無責怪之意,相反卻都在以目示意,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便大膽直言道:“據小人之街坊言講,總管李茂常去丞相府中……”
嬴政暗吃一驚:“你的街坊怎麼會知道李茂常去丞相府中?”
“小人的街坊在相府中守門”趙高應了一聲,瞥見嬴政情極關注,便將生死置之度外,放膽直言道:“小人的街坊還有在各府趕車的,做廚的……趕車的每日迎來送往,既知主人去至何處,也知賓客來自何方;做廚的更知酒宴豐儉,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