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雪自然不會沒聽過,她蠻腰一扭,輕巧閃開。雄猛絕倫的掌力接連印在槐樹上,震得樹幹從中斷裂。這棵三人合抱的槐樹頓時轟隆倒下。蕭鎮海一掌快出一掌,霎時四下樹葉紛飛,雨花亂濺,*中雷聲隆隆。眾人為他狂態所懾,劍姬們雖然想上前幫宮主,但又如何插得進手去。
此時牧野雪雙手抱住石廊上的柱子,迴旋飛身踢向蕭鎮海的腰間。蕭鎮海見她的蠻足掃到,竟然不閃不避。“砰”地一聲,牧野雪的腿正踢到蕭鎮海的腰上。牧野雪腳上的力道傳到蕭鎮海的腰上,立刻給雙倍的激回來。
“噗”牧野雪的嘴裡噴出一口血沫。幾乎是同時,蕭鎮海的大手已經抄到她的胸前,將她一把牢牢揪住,另一掌就要向上擊出。
“焚琴煮鶴從來有,惜玉憐香幾個知!”耳邊傳來了女子的輕聲細語。
只見一少女站在臨湖小榭的臺階上,懷中抱著七絃桐木琴。最使人傾倒的除了她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神情外,更動人的是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如果她能夠含情脈脈配合著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那一定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可是她的此時的神態可不是那麼友善。
“你說什麼!”蕭鎮海將牧野雪放開,往地上一扔。劍姬立刻上前將她接住。
“琴是用來彈的,你真的認為她會認同你的做法嗎?七絃桐木琴給你這種不懂音樂的人還不如毀掉!”
“你說什麼!”蕭鎮海又踏上一步。
“琴要在懂琴的人手裡才有用,你這等莽夫懂什麼?”
牧野雪見妹妹頂撞蕭鎮海,心中不禁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蕭鎮海只要上前一掌就能輕易取了她的小命。可是這丫頭竟然敢當面頂撞他。
不想蕭鎮海豁然一笑,這才稍稍坦然,才將心頭大石放下。
“哼”蕭鎮海沉吟了半刻。“除了靈兒誰有資格彈這七絃銅木琴?有誰能彈出靈兒的樂曲?”
“我彈給你聽,如果你彈得不比你的靈兒差,你就不能搶走我們的琴。”
蕭鎮海冷冷道:“你也能彈出靈兒的境界來?哼哼!如果你能彈出來,我就答應不從你手中搶走七絃桐木琴。”
牧野霜不再理他,慢慢盤膝坐下,將琴案平放到自己的膝上輕輕彈奏起來。
起先蕭鎮海的臉上滿是不屑之色,但聽了一段時間後,他的臉上再無這種輕視。他感覺到她的琴聲與靈兒的大不相同。靈兒的琴聲總給人一種似遠似近,遠離人世的孤涼味道,令人纏mian不捨,無以排遣的傷感;愈聽愈難捨割,心頭像給千斤重石壓著,令人要仰天長叫,才能渲一二。而她的琴聲卻像極了春園裡的鳥叫,是那麼的富有生機。
一曲既終。
琴聲倏止。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蕭鎮海,等著他評判。隔了好半晌後,蕭鎮海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彈的曲子絲毫不比靈兒遜色。蕭鎮海言而有信,就此別過。”
誰能想到這一場欲來的腥風血雨竟然被一首曲子消彌於無形。
“慢著,你打傷了我們這麼多人,想走就走啊。”牧野霜高聲嚷道。在這個大魔頭的面前,她絲毫不懼。
蕭鎮海慢慢地轉回頭,冷冷地看著牧野霜。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怕你。”
“我改主意了。你真的很有膽色。靈兒一定很想認識你。”蕭鎮海沉吟了半天,突然笑了起來,他飛身抓起牧野霜,在湖中的五色蓮花上輕輕一點,消失在雨幕之中。
他這一進一退,在場內眾人穿閃而過,竟然如入無人之境。牧野雪也只是覺得眼前一花,妹妹便落到了蕭鎮海的手中,想要出手已是來不及了。
………【第十章 絕殺箭陣無生口】………
石中元從地牢的小窗中眺望前方的臨湖小榭。他明白望月宮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這次來的人決非等閒之輩。這一點從牧野雪的緊張的臉上便看得出來。
“老爺!”龍青凝打了個寒戰。她本就身子單薄,方才在大雨之中站立許多,已經堅持不住了。此時雖然已經雨停,可是空氣中還是十分的溼冷。
石中元捧起了她那玉脂似的臉,用手中擦去了她臉上的雨珠,將她抱緊了。下巴壓在她烏黑細柔的髮絲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
“青凝……我……”
“她是……你朋友嗎?”
石中元聽到這話如同觸了電似地怔了一下,隨即嘆道:“是。”於是將自己與劍五的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