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揹負著債務的人
心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陳圓圓吟了一句詩文,就很好的概括了天空中兩人的龍爭虎鬥。
這座府邸少不得今天過後修修了。
那劍意不是針對陳圓圓的,所以那個叫“璜”的美貌女子也不是在陳圓圓面前迎敵,自然也就不是很關乎陳圓圓的安危了。
所以陳圓圓有心情鼓起腮幫子,撓了撓,嘻嘻笑著說道:“三個。”
李國濤“嗯”了一聲,應道:“三個十品的小蒼蠅。”
“來送死?”陳圓圓很不滿意這次殺手來的數量和質量。
“人多進不來,厲害的進不來。”李國濤說,“我對這座府邸的防範措施還是很放心的。”
“那也就是說,這些人是來試探我們的?”陳圓圓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一雙青色的布鞋一腳踏進了門,打頭的一個低著頭,手裡端著一碗中藥。
“不像。”李國濤轉過了身,呵呵笑,“章文理從來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也從來不會用這麼無聊的把戲。”
“哦。”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陳圓圓就撲了出去,這形態那裡還像是個被人重傷的人,那裡還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胖子?
所以三個青衣小廝很明顯的有了一剎那的愕然。
這就夠了。陳圓圓其實很喜歡金庸老爺子筆下的金輪法王,也喜歡他修習的《龍象波若功》,所以陳圓圓也喜歡一力降十會的感覺。
所以他的動作也就相應的追求簡單粗暴,所以他擰斷了一個小廝的脖子,踢斷了一個小廝的腰椎,捏碎了一個小廝的喉骨。
最後才吐了一口氣,對李國濤說:“這也就是說,這些人是鑽了空子進來的?”
“也許。”李國濤回應著,“少主不留活口是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歷了麼?”
“嗯。”陳圓圓又恢復了萌萌的狀態,打了個哈欠,說:“有人想把這趟水攪渾而已。”
“三流的禍水東引計策,差評。”
說完這些話,李國濤蹲在那裡毀屍滅跡的手段就已經實施的差不多了,地上只留下一些焦灰。
“可惜章文理原先的護衛班子死了不少,重組的完全不行啊,簡簡單單就被支開了。”
章文理調令到來的前一夜,在原本的府衙裡,遭受到了刺客的伏擊。
貼身護衛,隨同衙役,死傷殆盡,只餘一人。
刺客四十六人,其中十六人為當地遊俠兒之女眷。
……
同時,章文理端坐,如木雕,如泥塑。
周不安安靜的把自己影在黑暗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
好似外面的廝殺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同座的還有一個年輕道人,一身淡紫色道袍,上面用金銀兩線繡著陰陽魚,雙袖並後襟下襬上繡著鳥獸蟲魚,山河大川。
這位年輕道士拿著一根小竹籤,專心致志的給自己剔著指甲,時不時還吹吹蹭蹭,相當認真。
終於,他剔完了十個手指頭,滿意的打了個哈欠,伸懶腰,丟竹籤,還做了兩個扭腰的動作,屁股不安穩的在凳子上磨來磨去。
章文理還是無動於衷。
“真能裝。”年輕道士不滿意的撇了撇嘴唇,但還是首先開口了。
“小道昨日夜觀天象,發覺近日熒惑亂日,計都,羅睺兩兇星降臨在章大人您治下的這座平安州上,所以特來看看,望大人配合小道的調查。”打個稽首,年輕道士站起來。
而章文理好似石化了一般,只有指頭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很明顯有些冷落了年輕道人了。
年輕道人有些不悅了。
事實上,他認為自己能放低姿態已經很不容易了。十四歲被師傅相中帶入承天觀之中,二十歲就被皇太后賜下淡紫道袍,玉手浮塵,額外賞賜宮中行走,特賜牙牌一個,允許使用明黃色綬帶。
這份榮譽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今天的主動上門,不是章大人的官方身份,一個小小的州牧,還不會被年輕道人看在眼裡,他只是因為章文理的家世,才勉為其難的親自上門。
但是,他還是不認為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一個廢物二世祖而已,有著這麼顯赫的家世,到了這個年紀才混到這個位置,真是可惜了這個好後臺。
或許他沒有注意到,他的想法裡有著一絲淡淡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嫉妒在裡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