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那趙東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到了寨牆下,眼睜睜的看著寨頭放下吊籃,將六人分批接了上去,這才灑淚揮別。

且說李響一行回到寨中,甫下寨牆,葉杏已是支援不住,一頭栽倒。李響連忙抱住,葉杏道:“你別……再碰我……”掙扎著推開了他。唐璜見事不好,連忙過來扶她坐下。早有人通報了平天王,高亂、舒展、甄猛等趕到看時,見不僅常自在被救回來,還抓回個張大人,不由大喜。

聚義堂上連夜審這張大人。原來他是河南監軍,名喚張佐,此次隨軍出征,奉聖諭要剿滅平天寨。這時失手被擒,倒也不如何慌張,道:“你們這些山賊不知好歹,竟敢挾持朝廷命官,如此一來趙東平敢不傾力破寨?朝廷會善罷甘休?識相的,快快將本官放了,棄械投降。待我回去美言幾句,說不定就能饒爾等不死。若是負隅頑抗,嘿嘿,我看你們將來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這般說話,別人倒只當他吹牛。懷恨笑道:“趙東平?讓葉姑娘耍得老臉煞白,怕他麼?”

另一邊唐璜為李響、常自在、葉杏治傷。葉杏舊傷未愈,強行掙破了傷痂,疼得死去活來。李響黯然道:“竟害你如此涉險……”葉杏正閉了眼苦撐,這時伸手在他腿上一拍,也不睜眼,道:“咱們兩個……還用說這些麼……”

又為李響止血,他臂上中了兩招,皮翻肉裂,好在未曾傷及筋脈骨骼,但也失血甚多。三人中反倒是常自在受傷最輕,雖受了些拷打,但都是皮外傷,只是擦了金創藥,好好休息便行了。

常自在笑道:“還得謝謝你們,本來以為這次沒辦法去看海了!”

唐璜道:“你還向去麼?”

常自在笑道:“那是當然!平天寨也好,七殺也好,我對天下大事可沒什麼野心。我留下來,只不過因為這些事挺新鮮,挺有意思。可是這仗一天天打下來,越來越不好玩了,所以如果哪天突然發現我不在了,不要奇怪,只是我走自己的路去了。”

李響掛著胳膊,笑道:“臭小子,白眼狼!”

常自在哈哈大笑。李響忽然正色道:“不過,未必是誰先發現誰不在了。”

唐璜一驚,道:“你也想走?”

李響點點頭,道:“平天王這兒,不知為什麼,我很不喜歡他。”轉頭問葉杏道:“你呢?”

葉杏閉著眼,卻知道李響在問誰,懶洋洋的道:“我無處可去,跟你走。”

唐璜搖搖頭,簡直不知這兩人心裡在想什麼。李響拍拍他的肩頭,道:“你和舒展很喜歡平天王,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大家兄弟一場,好聚好散。”

唐璜坐在椅上,揪住了頭髮,咬牙道:“拍屁股走人,一切要從頭開始;留在這裡,就總要面對沙場征戰……我到底該更相信你們,還是更相信平天王呢?”

李響三人對視一眼,李響笑道:“那時你的事。”

到了次日,官兵果然發瘋般來攻。偏偏七殺中葉杏、常自在、李響強提的一口氣洩了,晚間時傷勢發作,都難以起身了。餘下四人中唐璜又不願殺敵,因此竟只留下舒展、甄猛、懷恨在前邊指揮作戰。那官兵攻得緊一陣慢一陣,直耗了一天方鳴金收兵。寨中諸人正累得半死,忽又傳來噩耗,後山的水源已給官軍掐斷了。

原來平天寨寨中無井,平日飲水全來自後山崖下的深潭。那深潭背靠平天寨,四面絕壁,平天王又派了專人監視守備,本來便是官軍發現了也絕難控制,可是今日前邊戰事激烈,後山的守備便也給抽了大半過去。結果卻有一隊官兵乘虛而入,將崖邊的樹木一棵棵砍倒推進深淵。樹木落入潭水,浮在表面,平天寨打水的木桶經轆轤放下,便進不到水裡。

如此一來,平天寨中一片大亂。舒展指揮人先將房頂上的積雪收集起來,又派人去清理深潭。可是積雪有限,派去清理計程車卒又給官軍亂石砸死,到了第四日,平天寨中的飲水終於告罄。

若是無糧,還可堅持半月。可是現在無水,又只過了兩天,寨中嘍羅士卒便再沒有半點精神。官兵這時都不再攻了,竟是隻是耐心等候,每日夜裡,單派國壽王董天命長嘯呼號。那一聲聲“皇恩”、“天命”這時聽來,是格外的空曠寂寥。

平天寨中漸無生氣,嘍羅們焦渴難耐,一個個連站立都感到困難。平天王與七殺雖然分得的水較多,但是懷恨不知節儉,李響等失血缺水,舒展唐璜又把水分給了別人,因此這時候也已是口舌生煙渾身乏力,整個身子倒似血液凝固了一般,漸漸連動一下都要費上好大的力氣,眼看這寨子,就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