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般卑鄙麼?你放了常自在,保我們安然出營,我們自然放了這位趙元帥!“
那趙東平已急得要罵人了,道:“還不快去提常自在?”
那張大人笑道:“好!就要你們這句話,若是到時候你們不放趙元帥,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翻臉無情。”後八個字說得趙元帥毛骨悚然,不知這張大人要施用什麼心狠手辣的手段,會否殃及池魚。
不一會常自在給人推推搡搡的帶來,只見他大氅破碎面目青腫,瞧來吃了不少苦頭。好在神情雖然委頓,行動倒還無礙。張大人道:“人給你們送來了!大家一起放人吧!”
葉杏道:“我卻還需要元帥下令,讓我們幾個全身而退,不得追擊。”
那趙東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終於朗聲道:“好!傳令三軍,今夜休戰,沒我的命令,不得加害這幾位好漢!”
官軍轟然一諾,葉杏笑道:“好了,這樣我們也樂得大方。”便率先放了趙東平,但卻讓他下馬步行。那邊也便解開了常自在的捆綁。
二人相對而行,常自在一路揉搓手腕,瞧見趙東平,怒目相向,眼看越走越近,葉杏叫道:“常自在,不要衝動!”
常自在想了想,腳下一慢,向外迂迴,遠遠的繞開了趙東平。
眼看二人即將各自歸隊,那趙東平猛地一回身,喝道:“弓箭手準備!”三隊弓箭手得令瞬息就位,卻聽那邊葉杏叫了一聲,道:“和尚!”
那懷恨不知何時已騎到了趙東平的馬上,這時撥轉馬頭,猛地一夾馬腹,那馬唏律律一聲暴叫,與葉杏等人反向竄出。它這一躥,只見地上一條雪痕崩裂,便如一條藏身其中的怪蛇蜿蜒暴起,“啊!”的一聲慘叫,有一人為繩索牽引,飛躍弓箭手頭頂,手舞足蹈飛出幾丈遠,“吭哧”一聲摔到地上,被馬拖動,轉眼來到李響等人身邊,葉杏手中匕首一翻,已將繩索割斷,那人在地上滾了幾滾,哼哼唉唉的起不來。眾人看時,正是那文官張大人。
原來方才葉杏摸到二人坐騎下,雖然有心將二人結果,但又怕到時官兵中群龍無首,無法控制,混戰中一則自己等難以脫身,二則常自在吉凶難料,因此只好生擒。可是在挾持趙東平之前,卻還做了一番手腳。
葉杏與懷恨出來,暗中卻是想到唐璜的言語,將那琉璃繩帶在身上了,這時將四根長索接好,足有十丈長短。卻將一頭偷偷拴在了張大人腰上,待挾持趙東平出列時,卻由懷恨暗中在背後放開繩索,將另一頭引到了李響等立身之處。懷恨身形高大,那琉璃繩色澤透明,背對著眾人放下繩索時,再踢起殘雪掩蓋,在場眾人注意力多集中於葉杏身上,竟然便沒人發覺這記伏著。待到趙東平出爾反爾,葉杏登時不再客氣,一聲令下,懷恨快馬疾奔,駿馬賓士之力與懷恨天生神力結合,繩索拉動之下,另一頭的張大人登時如放風箏一般被扯將起來,越過眾人摔到場中,這時給常自在一把揪起來,道:“誰敢亂動?”
這一下突變匪夷所思。不惟張大人跌了個不知所以,便是趙東平等也是目瞪口呆。葉杏直起身來,方才一下動作,牽動舊傷,已疼得臉白如紙。李響過去將她扶住。
葉杏定了定神,向他一笑,回身道:“趙元帥!你出爾反爾,算什麼男人!你的話,我們再也不信,只好勞煩張大人相送了!”
那趙東平張口結舌,叫道:“你……我……”
葉杏咬牙道:“你若不顧同僚之誼,恩將仇報,只顧著爭功奪權殺張大人滅口,你大可以放箭將我們一起射死!”
話裡話外,竟使暗示趙東平若是不放他們走,便是成心要害張大人性命一般。他為元帥,張大人為監軍,兩人本來難免就有些隔閡,這時給葉杏一說,登時不能再有什麼動作了。
於是李響扶著葉杏,唐璜扶著常自在,懷恨夾著張大人,一行人竟自從容離開。趙東平追又不是,不追又不是,帶領人馬依依不捨的將六人直送出營外。
不一刻,路過董天命的鐵棺。那天神般的漢子號叫半夜,正要回營,忽見李響葉杏常自在這般出營,大感有趣,箕蹲鐵棺之上,鼓掌道:“皇恩浩蕩,天命難違!”一句罰他說了幾萬遍的喪氣話,這時嘻嘻哈哈怪聲怪氣,竟如俚曲兒戲一般。李響心有所動,正想連他一起救了,葉杏低聲道:“現在別多事!”李響給她提醒,咬牙大聲道:“重耀!終有一日,我要救你你脫困!”
董天命青魆魆的身影如月下蒼狼一般,只見他低頭大笑,伸出手來,手腕上鐐銬叮噹,卻有大拇指高高豎起。李響等人見了,便如一個約定一般,牢牢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