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低聲道:“葉姑娘!蘭州城的事,這回要你來幹!”葉杏一愣,旋即明白。蘭州城裡,危急關頭李響棄她而去,然後尋機出手,火燒珍饈樓。這回他卻是讓她先逃了。
常自在把鞭亂抽,叫道:“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倒是自來熟、不見外的一個人。
李響喝道:“走!”他突然間反手一扣,抓住葉杏的腰帶,猛地振臂一掄,便欲將葉杏送出圈外——不料葉杏空中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子給衝力一扯,凌空轉成頭後腳前,兩腿蹬處,將使雙鉤的踹了個跟頭。
這一下出其不意,守衛與李響都吃了一驚。常自在瞅見機會,拼命想要從缺口中殺出去,可是其餘四人往緊一收,立刻便將去路堵死。常自在一味強攻,卻幾乎受傷。
那邊李響怒道:“你幹什麼?”葉杏毫不示弱,叫道:“我要去要留,你少替我作主!”幾個守衛想不到李響、葉杏死到臨頭仍然花樣百出,心中越怒,攻勢更緊。
便在此時,突然間穀場西北角上一騎馬如飛奔至。馬上舒展高叫道:“援軍在此,我友休得驚慌!”那馬見了主人,待要放慢腳步,卻被他以刀背一磕,吃痛長嘶,奔得更疾了。
馬來得疾,那五名守衛待要攔截,又認出那是自己的馬,不忍傷害,唯有向旁邊一閃。舒展已然衝進人群,猛地一推,馬鞍上一人大叫一聲,摔將下來,正撞入使雙戟與跨虎籃那兩人的懷中。兩人吃他大力,勉強接住,卻給撞得踉蹌數步,這陣勢登時給破開了。
馬蹄踏擊青石,濺起星星碎火。舒展衝入人群,人群中李響正對馬頭,見來得兇猛,急忙腳尖點地,“噌”地縱身而起。人在半空中兩腿一分,讓馬頭鑽襠而過,伸臂猛地在舒展頭上一按,身子再高二尺,整個人跨越舒展,穩穩當當落在馬臀之上。
舒展罵道:“呸!晦氣!”給他一按,順勢伏身,左手一探,已挽住迎面的葉杏左手,猛地向前一帶,人借馬勢“呼”的一聲將葉杏拉得順風而起。
那馬方才馱著兩個人狂奔,到了近前,光頭被從馬上推下,那馬驟覺一輕,奔得更快。雖在眨眼間又多了李響、葉杏,但去勢不減。一頭撞開那使雙飛鉞的,便向東南跑去。眼看就得脫身,李響眾人正自鼓舞,五名守衛正欲如喪考妣,忽然那馬跑了十幾步,唏律律大叫一聲,停了下來。
眾守衛只覺今晚之事時時匪夷所思。定睛看時,那常自在正訕訕地放開馬尾。原來他反應頗快,見李響、葉杏都上了馬,倉促間只好一把抓住馬尾巴,順勢也給拖了出來,可是馬尾吃痛,那馬居然就不跑了。馬上馬下,盜匪守衛,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做何反應。
驀地裡一人大叫道:“走!”卻是那董天命已奮身而起。
他身上的鐵鏈給常自在砍斷一根,這時起身帶動,嘩啦啦響成一片。只見他反手一捲,已將連棺的剩下五根鐵鏈卷在單臂上,忽然間暴喝一聲。卻聽“嚓——嗡”的一聲怪嘯,那碩大的鐵棺在青石地上磨出一片石火,滑開十步,猛地悠了起來。千斤重棺便如一柄巨大的流星錘,亮出一片烏光,帶動沉沉風吼朝著那五名守衛捲去。五名守衛又驚又怒,擋無可擋,連忙退卻。
董天命居然還能開聲,喝道:“你們走!”李響跳下馬來,搶回幾步,終於停身道:“前輩!我輩無能,今日不能救你脫困。前輩請暫且再忍些時日,咱們自會捲土重來!”董天命哈哈大笑道:“走!”他雖然神力驚人,舞動這樣的鐵棺,也終於不能多說了。
李響咬牙退後,一揮手,舒展縱馬,李響、葉杏、常自在展開身法,直往南逃去。他們雖然狂妄,但終究知道自己的本事與對手差得太多。雖然幾人屢出奇招,看似佔了上風,然而那樣的突襲都不能一擊而勝,足可見雙方實力差距。若是再鬥下去,只怕別說救人,連他們自己也無法脫身了。
那董天命將鐵棺甩開,方圓三丈內只見一片黑光如霧,風聲呼嘯如寒冬一般。四周不曾撤去的菜檔為風力所激,咔咔聲裡碎成一堆堆木片。那五名守衛不敢碰觸分毫,繞又繞不開,只得一味退後。
眼見四人都已沒影了,董天命方才收力,那烏光漸慢漸低,又顯出鐵棺形狀。終於“轟隆”一聲,那鐵棺斜砸開石板,陷入地下半尺有餘。煙塵中卻聽“啊”的一聲,卻是那被拋在地上的光頭,因親眼見那鐵棺以雷霆萬鈞之勢從自己身前兩尺之處落下,嚇得溼了褲襠,一頭栽倒。
那使短戟的衝到董天命面前,以手指點,怒道:“你……你!”董天命呵呵而笑,將鐵棺放好,靠著坐了下來。卻聽鐘樓城頭上大鐘受鐵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