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地讀：“昔聞周小史，今歌月下童。玉塵手不別，羊車市若空。誰愁兩雄並，金貂應讓儂！阿蠻，你快起來啊，說我寫的好啊，上次你就是這麼誇我的。”

忍不住的淚水有的時候會滴落，阿蠻，你為什麼還不醒來，醒來我和你去那月下，我們一起賞月。

每天夜晚，他抱著他進入那浴池，細心溫柔地為他洗浴，韓子高雖然閉著眼睛，一大半的頭髮是短而碎的，另外一小半卻長及腰部，但依然美的驚心動魄，他輕輕地為他梳洗長髮，也為他梳洗短髮，他常常笑：“阿蠻，你這個樣子好像別有一種風情，我看這個髮型，還滿適合你的呢。”

“阿蠻，你現在好美，好美。”他痴痴地看著他依然美麗的容顏，吻著他不再有反應、也不是那麼紅的紅唇，也吻著他身上的疤痕，他原本全身都光滑細膩，白嫩柔蜜，如今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了。

陳蒨吻著他的疤痕，會自責地道：“阿蠻，若不是跟了我，你怎能受這麼多苦？”

“阿蠻，我的阿蠻，你快快醒來吧，你給我說說話好嗎？阿蠻，我知道，你聽的到的。”

日子過得很快又彷彿很慢，終於，到仲舉這天來到，跪下：“皇上，侯司空大勝，這是八百里報喜的軍報！”

“哦？你念吧，”那皇者正抱著子高，給他喂藥，“讓子高也聽聽。”

到仲舉心內也黯然，他豈不知韓子高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他日日祈福，希望韓將軍快快醒來。此時，他拿著那軍報，唸完，皇帝冷冷地說：“怎麼，沒有抓住留異？這還叫大獲全勝？”

卻原來那侯安都見傷了子高，更是日夜不停地叫築堰，進攻，終於打了幾個勝仗，雖然沒有剿滅留異，但也已殺敵上萬。過了半晌，陳蒨道：“你下去吧。”

“這封賞……”

“他沒照顧好子高，還要什麼封賞？！下去！”

他跪下叩頭後退下。

陳蒨轉過頭來，笑咪咪地道：“阿蠻，你聽到了嗎？我們打了大勝仗，不久就能抓住那留異了，你快醒來看看好嗎？”

可是那絕美之人還是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不說話，不睜眼，彷彿一切再與他無關。

日子時時刻刻都是煎熬。這日，陳蒨突然又做起了那個夢，那個登山的夢，在夢裡，他再次掉落，卻沒有了那個溫暖的懷抱。沒有人再接著他，他大叫一聲：“阿蠻！”從夢中坐了起來。

轉頭看去，他的阿蠻依然躺在那兒，毫無知覺地躺在那兒！

這剎那間，陳蒨徹底崩潰了。

這就是他狠心絕情的阿蠻，他就要離開自己了嗎？

他大哭了起來：“韓子高！你怎麼這麼狠心？你總是這麼狠心，每次都這麼絕情決意地離開我？你不是答應我再不離開我嗎？你不是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嗎？可你為什麼不遵守你的諾言？韓子高，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

“阿蠻，蠻，你快醒來，快醒來啊！”他哭著，搖著這個狠心的人，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的淚早已經打溼了韓子高的前胸的衣衫。

他終於哭累了，突然似乎一縷陽光透了進來，天矇矇亮了。

這時，聽到了宗兒的聲音，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邊，他輕輕地拉著爹爹的手，道：“爹爹不哭，爹爹你哭，韓爹爹也會哭。”

陳蒨睜開眼睛，看到宗兒，勉強笑笑：“宗兒，今天爹爹心情不好，你先出去跟你的其他哥哥們去玩兒，好嗎？”

宗兒聽話地點點頭，沈妙容過來，拉住了宗兒的手，心疼地看了看陳蒨，退了出去。

陳蒨看到了子高身上的衣服被打溼了，道：“阿蠻，對不起，我給你換乾淨的衣服來。”

正要起身，突然愣住了，宗兒說的對：韓子高的眼睛裡流出了淚水！

“阿蠻！”他撲了過來：“阿蠻，你聽的到的，你聽到我了對嗎？”他搖晃著他叫，但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陳蒨跑了出來，大叫那些每日在殿外守候的御醫們進來看：“子高，他、他剛剛流了眼淚。”他語無倫次地說，眼神渴望地看著那些御醫們。

終於，黃醫師把了脈，道：“韓將軍脈象平穩，比原來有力量。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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