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這幾個月,他一次也沒召過伺寢。以往雖不多,三五七日總會有一回的。”她說著,抬頭朝我望來。
看著她的目光,我突覺哭笑不得,“森,你該不是想說,這是因為我吧。”
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森,我不喜歡柳明。說實話,我也不希望你喜歡上他。這樣的男人他不懂得愛。你愛上他會很辛苦的。森,你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
她眼眶有些溼潤,咬了咬唇,“對不起,早早。我只是,只是有些嫉妒你。也有些害怕。以往他召幸那些嬪妃,我沒有嫉妒過,因為我知道他不喜歡她們。可若是你——你在木都的訊息傳回來,他喝了一夜酒,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奇怪,像是高興又像是難過……早早,我怕他喜歡上你之後便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我知道這樣不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以嫉妒你,你待我這樣好——對不起,早早,對不起。”
嘆口氣,握住她的肩膀,“我不會生你的氣!你告訴我是因為你把我當成朋友。你的感受我明白。可是,森,人總會在一段時間因為某一件事對某一個人有特殊的感覺。我救了他的命,他對我至少是有感激的。而森,你如果真的肯定自己是真的瞭解他,也願意愛他的話。我是不會反對的。不管怎麼樣,你知道我和他是沒有關係的,你若是真喜歡他,就盡力去爭取吧。我希望你幸福。這個世界上,我的朋友不多。森,我不願意失去你。無論如何,若是有一天你需要我幫忙,只要我做的到,我都會幫你的。森在早早心裡,永遠都是那個最善良的森。”
在我說話間,她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最後點頭,重重的擁抱了我。
回抱著她,我鬆了一口氣。
我的朋友又回來了!
這個神經病柳明!我暗罵著,遇上果真沒好事!
他會愛上一個女人?除非天下紅雨!
回到房間,非月還是那般的沉睡,但雖還是消瘦許多,但面板卻好了很多。
五鶴說這是他“碧水訣”功力自發運轉的緣故。
我練了一個時辰的“奼女功”後,又到涼臺開始撫琴。
依舊還是那首《流光飛舞》。
非月,你能聽見麼?
我們在樊城已經十五日了。
這天夜裡白仞又來了。
灰衣灰眼,銀髮拖地。
我默默的放了半茶杯血給他。
喝完,照例舔淨。
喝完血,他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面板也有了些光澤。
的確多了些人氣。我心裡暗想。
“你看什麼?”他問。
我垂了垂眸,“你的頭髮太長了。這樣拖在地上不髒麼?”
他偏頭看了一下,“那你幫我吧。”看著我,好似理所應當。
翻個白眼,你倒自在。
姑奶奶義務獻血後還得義務勞動!
可是這尊大神確實惹不起,就當日行一善吧!
把他的頭髮剪到背心下,想了一下,決定好人做到底。
找了一隻非月的銀製發扣,又幫他把上部頭髮束了起來,只兩側餘了一縷。
退後一步,滿意的笑笑。
這白仞打扮起來,也不差嘛。
“你笑什麼?”他表情平靜。
走到一邊,拿了個帶把了銀鏡給他。
他楞了楞,接過朝鏡內看去——
唇角微翹,細長的眸中一絲淡淡的喜悅。
我這才想起,他不過是個十八歲多的少年,比我還小呢。
“你母親沒有給你梳過發麼?”看著他的樣子,我心情也不錯。
哪知我這一句話一出,他眸光一凝,垂了垂眸,笑容頓消。
“沒有。”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直覺覺得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只好補救般笑道,“沒事,那你以後來,我幫你梳就好了。”
只見過兩次面,雖然我直覺覺得他對我暫時無害。
可他畢竟是暗族,喜怒無常,萬一惹火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討好為上策!
他把銀鏡收在他自己的懷裡,問也沒問過我一聲。
我看著他的動作,嘴張了張,最後還是明智的閉上了。
“你吃過我們的人麼?”終究還是嘴賤,忍不住問出。
他面色平淡,對我的問題好像並不生氣,瞟我一眼,“若是有,你就不替我梳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