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莫若是他們,就連我,也不想你去的。”
感覺他的手稍稍緊了緊,我心中悵然,卻不敢抬頭相看,只囁囁道,“我答應了醫族族長和木皇殿下的。”
他放開了我的手,從袖袋裡取出一個玉盒,“血放得太多,終究是傷身體。拿這個去製藥吧。”
看著那個玉盒,我心裡一緊,沒有說話,接了過來,卻不敢開啟。
“漓紫——”他輕輕叫我,我抬眼,只見他眉目清明,眼中一片通透,“不必多想。漓紫說過,這一生是知己。於五鶴,無怨,也已足矣。”
感動而不能言,愧疚而不能言,千言萬語只在眼中。
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我呆立半晌,輕輕揭開玉盒——一枚赤紅小果靜靜躺於其中。
呆呆相望,久久無言。
隔日,五鶴道別,平靜如常,笑問我,“可有什麼需要我帶回的?”
想了想,“若是方便,把森帶來吧。我想替她把臉治了。”
他笑而點頭,“自己保重。我五日內便歸。已經吩咐淳于將軍照應了,你若有何事便叫他給我傳信便是。”
我點頭,目送他遠去。
直到人影渺渺,才嘆氣回到房中。
是日,淳于謙便來報到。
自上次出現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郡主,這幾日在下會呆在此處。若有事,請吩咐。”他還精鎧鐵甲的一身黑,一臉的肅然。
我揮揮手,懶懶道,“將軍天天這般嚴肅,不嫌累麼?自在點便是,那些繁文縟節的,都免了吧。”說著,上下打量一番,“這裡不是戰場,將軍便裝即可,這般森嚴的實在看得太累。”
他眸光幾閃,未有言語。
他為人呆板,我心情不暢。
兩人自無言語。
不過,第二日出現,卻是換了一聲便裝——自然也是黑色。
他來的時候,我正在涼臺上撫琴。
五鶴走前便拿了這琴出來給我,讓我無事時消遣。
琴聲音質甚佳,我試了幾下音便愛不釋手,竟然比我用過的所有琴更合我心意。
“漓紫若是喜歡,走的時候便帶走吧。”五鶴道。
我想拒絕,可看著他的眼卻無法拒絕,已經欠下許多了,又何必在乎多這一點。
只得笑道,“雖受之有愧,可也卻之不恭。五鶴若不心疼,我就厚顏了。”
待他走後,我卻又看著這琴發了好半天的呆。
第二日,便把這琴搬到了涼臺上。
音質純淨之極,一聽便讓人心起嚮往。
沉吟半天,看著床上的非月,不由自主的便奏起了那首《流光飛舞》。
彈完一遍後,第二遍便輕輕合曲而唱。
腦中人事紛紛而至,思來想去,卻是徒增惆悵。
此生,有些情可還,有些情卻註定相欠。
琴聲停歇,餘音悠然。
悵然一嘆,起身回頭——一身黑衣便裝的淳于謙站在門口,五官還是那般冷硬,眸色卻有些惘然。
心情不佳,不免便有些遷怒,“將軍怎不敲門?”
他一愣,生硬回道,“敲了,未應!”
我一噎,也不好說什麼,只惱恨的看他一眼便起身去為非月翻身按摩。
也不避忌他,喜歡看就看個夠吧。
只見他微微一愣,“我替郡主找個丫鬟來吧。這些事丫鬟做便是。”
我瞟他一眼,“我不喜歡別的女人碰他。”
他面上一僵,看了一眼非月,“未曾聽說月皇子是莫離郡主的夫君吧?”
這人今日為何這般多話?
淡淡一笑,盯著他,“淳于將軍好像管得太多了吧。”
他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給非月按摩完了,又出門到廚房取拿熬好的參湯。
他緊緊跟著我,我轉頭看他,他只生硬的道,“五王爺命在下一定保護好郡主。”
我也不言語,你要跟就跟吧。拿了參湯回到房間,站在床前回頭看他,他站在門口不動。
我眨了眨眼,“請將軍迴避!”
他退後兩步,還是看著我。
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言。
低頭含了一口參湯,慢慢哺進非月口中。
門口好似有一聲冷氣聲,我心中笑了笑,抬頭起來,門口已經無人。
不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