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就備好的藥水,清洗一番後,用銀刀劃破手腕,鮮紅的血,滴滴落在他傷口上。
然後縫合傷口,包紮。
懶得脫,用刀將他衣物劃破,將背和大半個臀部都露出,傷口周圍的面板都泛著青色。
取出金針,在周圍幾個穴位紮下,將毒引出。
拉過薄被蓋住他的身體,我走到門口,“清九。”
他走了過來,“把今日熬的藥拿來。”我道。
片刻後,他端著一盅藥過來,我接過,反身關門。
這幾日我們每天都會把藥熬好。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只希望迎接不是最壞的結果。
現在這樣,真的不算最壞。
六個人出去,七個人回來,雖然,有兩個在昏迷中。
可是,活著就是有希望。
將炎赫輕輕的翻了個身,過程中,他微微的皺了皺眉。
衣物已經破爛,乾脆都除掉。想了想,還是把有些破爛的褻褲給他留下了。
反正是男子,露兩點也沒啥關係。褻褲只是背後被抓破,然後又被我剪開了,前面還是勉強可以擋住的。
反正天氣很暖,一張薄被足以。
正文 第二四二章 如此病人。。。。。。。
用銀刀放了些血在他口中。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血是怎麼起作用的,不過內服外敷總是錯不了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此刻,他臉上的那層淡淡的青色好像褪了些。
上次,非月有這麼快麼?不太記得了。
心中還是一喜。
看著桌上的藥盅,卻有些犯難。
難道還叫清九去找竹管麼?太矯情了。
搖搖頭,揭開蓋子,我皺眉,這藥味真的很不好聞。
這醫族解冰寒毒的方子中有好幾味藥材的味道都不比黃連好。苦不說,還有怪味兒。
我喝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
此刻才發現歸離每次給我熬的藥都可算做美味了。
忍住反胃,將藥哺入他口中。
終於,只剩最後一口了——鬆口氣,還好,他昏迷著,不用感受這可怕的藥味兒!
含住藥,貼上了他的唇——卻驀地呆住!
堅持著將最後一點藥哺進,我站直起來,儘量自然的,“你什麼時候醒的?”
他睜著眼,靜靜的注視著我。
燭火跳動,在他臉上投下幾片陰影。
我垂下眸子,收拾東西,“你先歇著,我去看看非月。”
“你心裡——還有我嗎?”背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腳步頓時一滯,“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麼?”
沒有聽他的回答,我開啟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我咬了咬唇,抬頭迎上清九抱著七七,四道探究的目光——一人,一獸。
“把藥送到月皇子房間,然後帶七七去睡覺。”我板起臉,“小孩子要早睡。”
清九眨眨眼,“我都十六了!”
我一噎,瞪著他,“我說的是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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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月還在沉睡。
比起“暈迷”,我更想用“沉睡”這個詞。
臉色紅中帶青,除了心臟在微微跳動,他好像停止了所有的生理機能。
一探脈,心落掉了兩下。
知道他的情況不好,但是——沒想到竟然這般的糟。
身上並無傷口,只額頭上兩長兩短的傷口,呈深灰色,最深一道在髮際,深可見骨。
傷口起碼有半月之久,已經乾涸,卻未癒合。
深灰的冰寒毒,醫族的藥便可解。
可我現在卻不敢給他用藥扎針,甚至我的血我都不敢給他用!
只因,如今他體內的冰寒毒和熱毒火毒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制約。
一熱一寒。
兩者都可要命,但是卻恰好維持了一個平衡。
我若為他解了冰寒毒,他立刻便會熱毒攻心,火毒爆脈。
可若是先給他解熱毒,火毒,那冰寒毒便會立刻進入肺腑。
最最關鍵的是,他的傷在太陽穴附近,若是沁入肺腑還好,若是沁入腦部……
我呆若木雞。
腦子裡浮現出畫面——
暗族發現了非月和他的手下,派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