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千年恥,猶未雪;五國憾,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長山山缺。壯志揮戈斬敵寇,笑談高歌保河山。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般改動,想必還算可以吧。本來這首詩便重在意境和氣勢,韻腳嚴格算來也不算工整。
落筆,時間剛好。偏頭一看,秋婭好似已經完成一會兒,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端坐著。
神色——也算平靜。
我低低一笑。只怕她心裡未必如面上這般平靜吧。
宣統學將我們二人的六張紙卷一張張慢慢翻閱著。可我分明看見,他把我寫的三張紙放到上面先行閱覽。
眸光連閃,神色變化,不住點頭,一臉的——痴迷。
秋婭也看得很清楚,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我只垂眸冷笑。
我們不會陰謀,只會陽謀!
我有中華五千年文化做後盾,豈能怕你!就算我只知毫釐,可對付你——足矣!
宣統學看我的三張足足用了盞茶時間,我看他肯本不叫看,而叫品!而看秋婭的三篇不過數十息便抬起了頭。
秋婭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這一局,我若勝了,那無論第三局和第三場結局如何,我都算勝了!她如何能不急!
這時,宣統學已經走到殿中,面向木皇,沉聲道,“微臣判定這局優勝者者為莫離郡主!”
也許是今日我帶來的震驚已經夠多,眾人的適應能力已經變強。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十分複雜,雖有佩服,卻也有一絲嘆息……
便是我如此表現,可在眾人眼中——對輕柳下嫁於我,也不是不惋惜的。
木皇神色倒看起來沒有他的臣子那般明顯,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道,“宣統學可肯定?”
宣統學一臉正色,學究氣便顯現出來,竟然對木皇的質疑有幾分不滿似的,“微臣並非第一次領略郡主才學。多日前四勝圖之比,莫離郡主化名‘易安居士’,《一剪梅》一詞一曲傾絕明湖之畔,微臣當日便道,吾不及也!今日莫離郡主這三首更是千古之句!微臣遠不及也!便是五國之中,若想勝過這三首者,恐怕也是大浪淘沙之數也!”
如此之評價,木皇也動容,“不若請宣統學將二人之作都誦出,讓大家也都聽聽。”
宣統學微微一笑,先念了秋婭的三首。
我垂眸淡笑。
眾人聽了宣統學的話,自然沒有叫好的,都支起耳朵欲聽我的“大作”。
先是陳陶的《隴西行》,眾人靜默,漸漸的面有戚色。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有人低低吟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神色悽婉,眼有淚色盈盈。
第二《愛蓮說》,眾人看我的眼光漸漸不同起來,惋惜少了一分,佩服多了一分。
我只是垂眸端坐,恍若不知。
最後是《滿江紅》……
“好!”最先叫好的竟然是葛總制,拍案叫好,眾人側目,他卻直著脖子道,“微臣是個粗人,可一聽這詩,也覺血熱心熱!恨不得立時便殺到那暗鬼的老巢去!”
此時,木皇看我的神色有些複雜,看了長公主一眼,沉默片刻道,“既是三場,那就繼續比吧。”
我心裡明白,他是要給長公主一個表達意願的機會,自然也是給火國一點顏面。
畢竟秋婭還一局未勝。
我心裡清楚,接下來的比試,我恐怕是沒什麼指望了。
魏禮事走了出來,木皇若有深意的看向她,她微微頷首。
我低頭一笑。
我本來就沒指望這局,反正已經贏了。
魏禮事走到我們跟前,度了幾步,突然停住,目光緊緊的盯在我身上——我順著她的目光一看,腰側垂下的正是魯逸送給我的小小梅花佩。
白衣白玉,並不起眼。
正文 第二二八章 木皇賜婚!
她眸光一閃,垂下了眸子,“拿紙來!”她對一側的侍女道。
很快的一案抬到了殿中,她提起筆沉吟片刻寫了起來。
數息之後,她走到我跟前放下一張紙,又走到秋婭案前,放下一張紙。
“你們二人只要將我的問題回答出即可!”她退後兩步,神色平靜。
我低頭一看,愣住——
抬頭望她,還是那般呆板的面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