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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那不是譯文學,而是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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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海邊的卡夫卡》(3)

最後,請董小姐向廣州讀者轉告我真誠的問候。我是半個廣州人。從1982年開始我在暨南大學工作了十八年,在廣州度過了人生中仍富於激情、雄心、夢幻和苦惱的歲月。村上的大部分作品也是我吃著廣州大米喝著“王老吉”翻譯的,敏感的讀者想必會從字裡行間嗅出“廣味兒”。多謝!

( 2003年5月 採訪者董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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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村上作品的翻譯(1)

記 者:作為一名譯介家,給人感覺往往像是電視電影的配音演員一樣,重要的,但又是幕後的,就像在中國,知道卡夫卡的人未必知道葉廷芳。但是您好像幾乎是跟村上春樹一起出名的,我們知道了村上春樹,當然也知道了您,您怎麼看現在的中國的譯介事業?

林少華:的確如您所說,對於一部外國文學作品而言,譯者應是幕後人物。而我卻從幕後一下子躥到了前臺——就是說讀者給了我更多的關注甚至偏愛,這隻能解釋為一種幸運。就說這次吧,從日本回國後收到滿滿一紙箱讀者來信,以一天一封計,也有三四百封。不少來信索性把我當做知心朋友——儘管我其實是個半大老頭兒兼窮酸教書匠——傾訴她( 他 )們心中的困惑和苦惱,使我能夠直接觸控一顆顆孤獨而坦誠的心靈。這確實讓我感動,覺得自己前半生總算做了一件多少有益於社會有益於他人的事。這是文學的力量所使然,而文學的力量甚至大於政治的力量,在某種意義上。

關於中國現在的譯介事業,不妨概括為兩句話:欣欣向榮,問題多多。好比暮春時節漫步於廈門鼓浪嶼,彈奏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的鋼琴聲此起彼伏,但真正彈好的並不多——大部分人彈對了琴譜,只有極少數人彈出了靈魂的震顫。譯壇所以出現類似情形,主要是因為不少譯者母語功力和悟性不夠。翻譯這東西——我是指文學翻譯——大體說來,三分外語,六分漢語,一分天賦。在這個意義上,最理想的是一個人既是作家又是翻譯家,村上便是這樣。我國解放前也比比皆是,如蘇曼殊周瘦鵑劉半農周作人郭沫若等等。解放後由於書香門第和家學傳統的人為中斷等多種原因,再沒產生這樣的“兩棲”人物。這對於譯界以至整個文化界是個令人痛心的損失。大學課程充其量只能培養翻譯匠,翻譯家是培養不出來的,一如大學培養不出作家。

記 者:中國人翻譯日本文學大約都有一種文化認同感,您覺得村上的小說裡的都市性質,包括音樂、酒吧文化等時尚元素跟中國的城市文化很相似嗎?而實際上村上已經是五十出頭的人了,中國的“村上迷”卻大多是二三十歲的所謂白領階層,年齡的差異是否也體現一種現代化程序的差異?你怎麼看這種差異?

林少華:比之鄉土文化的千差萬別,城市文化更容易同國際接軌,至少音樂CD、啤酒、威士忌一類小道具同日本的已相去不遠。當然,村上小說中打動我們的更是形而上的時尚元素——時尚都市男女心中特有的孤獨感。這種孤獨既非焦大的孤獨又不是林黛玉的孤獨,只能是公寓套間和空調辦公室以至酒吧裡的孤獨,即所謂村上式的孤獨。不過村上倒是孤而不獨,他正是用孤獨與我們溝通。換言之,非孤獨便無以溝通。恐怕這才是村上小說中根本的都市性質和時尚元素。這東西是可以跨越年齡的。其實在村上讀者的年齡層上日本和中國差不多。日本時尚雜誌《 日經entertainment 》今年3月號做過一次調查,結果表明村上春樹仍是20~29歲男女青年最喜歡的作家。村上本人也說過儘管自己的年齡增長了,但讀者的年齡沒有增長。而這點中國也大體一樣,就是說年齡上沒有明顯差異。有差異的莫如表現在“森林熱”上——在日本,《 挪威的森林 》熱早已降溫,而中國仍“高燒未退”。這一差異應該說同現代化程序的差異有很大關係。至少有一點可以斷定:中國現在的城市化程度同日本七八十年代有許多相似之處。

記 者:我讀您翻譯的村上作品,雖然寫的是現代都市,但是我也能讀到一種中國古典文學的韻味,比如唐詩的意境,有些地方您乾脆就用近似古詩的語言進行演繹,這跟您的個人趣味有關係嗎?這種帶有個人化的翻譯方###不會影響原文?

林少華:是同我的個人趣味有關係。我自小喜歡中國古典文學。年輕時喜歡天風海濤無可抑勒的唐詩,進入中年則偏愛低迴流連含蓄雋永的宋詞。我認為漢語的感染力至宋詞已達極致。適當汲取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