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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者未始不為道,而至者鮮焉。非道之於人遠也,學者有所溺焉爾。蓋文之為言,難工而可喜,易悅而自足,世之學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則曰:‘吾學足矣’。甚者至棄百事不關於心,曰:‘吾文士也,職於文而已’;此其所以至之鮮也。……聖人之文雖不可及,然大抵道勝者,文不難而自至也。”(《答吳充秀才書》)

“道勝,文不難自至”,真有些玄妙。文學是藝術的,怎能因為“道勝”便能成功呢?圖畫也是藝術的一枝,誰敢說:“道勝,畫遂不難而至”呢?

王安石便說得更妙了:“嘗謂文者,禮教治政雲耳。”“‘言之不文,行之不遠’雲者,徒謂‘辭之不可以已也;非聖人作文之本意也’。”(《上人書》)這簡截的把辭推開,而所謂文者只是一種有骨無肉的死東西。“且所謂文者,務為有補於世而已矣。所謂辭者,猶器之有刻鏤繪畫也。誠使巧且華,不必適用。誠使適用,亦不必巧且華。”假如這個說法不錯,那“心在水精域,衣氚春雨時”便根本不算好詩;因為在水精域裡有什麼好?衣被春雨氚溼,豈不又須費事去曬乾?還是論詩的嚴羽有些見解:“大抵禪道惟在妙悟,詩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陽學力下韓退之遠甚,而其詩獨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為當行,乃為本色。……天下有可廢之人,無可廢之言。詩道如是也。……夫詩有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