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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倒他的,是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用力搖晃著手臂大叫:“是他自己撞過來的,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
何東雷轉身奔向樓梯,我顧不得許多,左手搭在窗臺上,輕輕縱身,嗖的跳了下去。
司徒開的傷勢非常嚴重,當我分開人群趕到他身邊時,他的呼吸已經停止,只有鮮血越積越多,逼得圍觀的人步步後退。一陣風吹過,那張空白支票從他的口袋裡露出一角,但已經被鮮血浸溼,變成毫無意義的廢紙了。
“是意外嗎?還是謀殺?”我忽然有了某種異樣的感覺,抬頭向前方一座灰色的小樓頂上望去。有一隻碩大的黑貓,正弓著身子,站在樓頂上的煙囪前。
光天化日下的大街,車流人流熙熙攘攘,按理說一隻貓是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但它給我的感覺詭異無比,帶著陰森森的殺氣。
何東雷已經到了我身邊,右手插在褲袋裡,俯身伸手去探司徒開的鼻息,不過那是徒勞的,任何一個正常人在流出了這麼多血後,要想繼續活下去,除非是出現奇蹟。
“看那隻貓。”我低聲提醒他。
“喀啦”一聲,何東雷亮出了手槍,指向約二十步外的黑貓,剎那間如臨大敵。
“你也有感覺?”他低聲回應我,同時擺動槍口,驅散面前的行人。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那輛本來已經牢牢剎住的計程車陡然“嗚”的一聲,油門轟到極點,向著我和何東雷猛衝過來。幸好那只是民用級別的車子,從靜止到速度大幅提升,中間的過程至少要超過六秒種,給了我足夠的反應時間。
“小心——”我抓著何東雷的胳膊,向前猛撲,迅速閃避。
飛刀已經彈在了指縫裡,隨時都可以射殺駕駛室裡的司機。那一瞬間,司機的眼珠子瞪得滾圓,瞳孔竟然出現了一條奇怪的豎線,變成了標準的貓兒眼。
這個剛剛還惶急地大聲為自己分辯的中年司機,猶如被惡鬼上身一般,腦子失去了控制,只是死死地抱著方向盤,向前猛衝。
何東雷的手槍指向司機的太陽穴,在他扣動扳機前,我的飛刀已經閃電一般射出,不過目標卻是十幾步外那隻怪異的黑貓。
沒有理由,只是出於我的直覺,假如司徒開是死於一場謀殺的話,那隻貓就是這場陰謀裡的主使者。
在中國古代異術傳說裡,黑狗是具有某種靈氣的動物代表,但在歐洲、美洲、非洲,所有的占星師、陰陽師卻相信黑貓本身蘊含著一種強大的邪惡力量。它們出現在某個地方時,那裡必定會發生一些萬分古怪的變故。
近幾年來,港島街頭的流浪貓有逐漸增多的趨勢,但卻很少看到這種渾身漆黑、沒有一根雜毛的貓。
“嚓”,飛刀射進了青磚煙囪裡,那隻貓敏捷地一躍,已經消失在煙囪後面。
何東雷拉開車門,揪住司機的頭髮,狠狠地一甩,那個可憐的傢伙像條癩皮狗一樣撲倒在地,帶著哭腔大叫:“不是我乾的,跟我沒關係,饒命、饒命——”
他的車輪再次從司徒開身上碾了過去,不過後者沒有任何反應,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不怪他,是那隻貓,一定是那隻貓。”我喃喃自語。
圍觀的人紛紛叫嚷起來,指著司機的頭連笑帶罵,因為剛才只有他在車裡,不找他能找誰?
“何警官,我很累,需要回家休息。有什麼事,咱們可以明天再談。”
我向何東雷簡單解釋了兩句,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馬上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向自己的住所開去。詭異的事越來越多,司徒開的驟然慘死,似乎是對我的某種特別警示:“接觸到靈環的人,都死了。他雖然躲過了從前的災難,這一次,卻是重新補足了劫數。”
那個隧道深處的女人帶給我的極度震撼,到現在才慢慢地在我身體內部爆發出來——“那麼混亂的脈搏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當時,我的手指雖然只是按在一個人的腕脈上,感受到的卻是十種不同的波動頻率,猶如依次按住了十個人的腕脈。不過,就是不同人體之間的轉換,也不會出現那些慢到極致、快到極致的動靜。
我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那不是人的脈搏。”
中醫學上對於脈象的分類非常細緻,特別是某些病症所對應的異樣脈象,更是言之鑿鑿地做了標識。人體心臟的功能、血管的機能、血液的質和量這三方面決定了脈象的改變,當一個孕婦體內的健康狀況有變化時,百分之百會從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