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在懷孕的所有過程中都在進行繁重的體力勞動,直接導致了嬰兒腦部發育的缺陷,在大小腦各自的環形空間裡出現了骨質極度疏鬆的狀況。可以說,正是因為這種發育上的不完整,才更容易被外界其他人的腦電波侵入,讓他變成多重思想的怪人。”
詹賓指向遠端的顯示屏,那上面顯示的是一個睡在母親肚子裡的蜷曲嬰兒。我吃了一驚,畢竟之前老杜從沒透露過,他們對人類思想的視覺化研究已經先進到了這種地步。
幾秒鐘內,距我更近一些的顯示屏又炸掉兩塊,藍色的電火花連續閃動著。這個房間裡沒有安裝正常的煙火警報器,假如顯示屏繼續爆炸下去,我們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詹賓手舞足蹈地向前跨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半跪在達措身邊。看他的意思,大概是想加入到達措與方星的交流中去,但達措微微側身,雙眼一瞪,剎那間發出兩道詭異的電光,將詹賓擊飛出去,四仰八叉地倒地,隨即便寂然無聲了。
眼神發電這種絕技是我聞所未聞的,但在達措瞪眼的同時,我感到試驗室裡的空氣發生了急速的膨脹,立刻沉腰坐馬穩住身子,否則結果也會跟詹賓一模一樣了。
“來,到我心裡來,讓我告訴你一切。”達措一聲大喝,看不出他是如何發力的,方星的長髮已經颯颯翻飛,像一面被勁風激盪欲裂的大旗。
“我只想知道……結局會不會是……回到起源……回到最初的原點,告訴我……“她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雙臂升上頭頂,結成“天竅洞開醍醐灌頂手印”。
“那一點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完成進入這個世界的任務。我們每個人都是帶著任務降臨世界的,如果不能盡職盡責地完成,這世界便難逃毀滅的厄運。你,立刻到我心裡來,我要你看清大千世界的每一個毛孔——”達措嗖的一聲躍起來,半空翻身,頭下腳上,頭頂百會穴對準方星的同一穴道,兩個人如同雜技演員在進行一項高難度表演一般。
我背後那扇門又一次滑開,三名持槍的白衣警衛虎虎生風地撲了進來,其中一個用加了消聲器的手槍對準我,另外兩個奔向試驗室中央的達措和方星。
門外有人影一閃,分明是邋遢落魄的老杜,他命令警衛動手,自己卻羞於見我,這種行為簡直是在侮辱我們之前僅存的一點友誼。
“老杜!”我叫了一聲,一拳打在那警衛臉上。他像一隻沉重的沙袋一樣仰跌出去,但依然扣動扳機,子彈射在混凝土牆上,反彈得無影無蹤。更為令我吃驚的是,他中了我的全力一擊倒地,立即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雙手握槍,繼續指向我的額頭。
之前我跟老杜的手下人交流過武功技擊,似乎那三十多個人裡面,沒有一個是真正的武學高手,大家只是憑著運氣夠好、心腸夠狠在黑道上討生活。不過我此刻面對的這個年輕警衛,抗打擊的能力已臻一流,必定受過泰拳方面的專業訓練。
另外兩人已經衝到方星背後,左右一分,抓住了她的肩膀。那時候達措身在半空,無法施展,眼看方星就要遭遇危險了。我滑步近身,托住面前殺手的右臂,用左手小指在他脈門上倏的一滑,便繳下了那柄手槍,毫不猶豫地向著那兩人的背後射擊。
那兩人應聲倒下,我及時地左右連環肘擊,重重地搗在對方喉結上,將懷裡這個敵人再次打倒。
老杜不再顧及朋友情面,一招不成,鐵定會再來一招,我沒有時間展現君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儒雅,只能第一時間打倒敵人,以保護方星和達措的安全。
我趕到門外,那大廳仍舊寂靜如初,老杜彷彿已經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如何,我得先為方星護法再說,看看她能從達措那裡得到什麼。
“老杜,我到這裡來沒有惡意的,只想帶走自己的朋友。不要再派你的手下過來,免得傷了朋友間的和氣。”我壓抑著胸膛裡不停上升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跟隨在老杜身邊的人,都是隻懂得殺人放火的黑道人物,下手不知輕重,一旦傷到方星,就再說什麼都晚了。
沒有人回答我,其餘的門依舊緊閉著,彷彿這三名警衛是地底下冒出來的,與這世界毫無瓜葛。
我慢慢後退,按下門邊的電鈕,試驗室的門又一次關上了。
“我看到了——”方星低吼了一聲,雙臂一振,似乎想要急彈起來,但達措及時地雙手下壓,重新控制住她。
右側第二塊液晶顯示屏上,漸漸出現了一座白雪皚皚的高山,天空中仍然紛紛揚揚地下著雪,幾十只不懼嚴寒的兀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