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僵局,使遊戲變得索然無趣,很快一方或者雙方就不想一同玩耍了。這時其他大人可以介入,幫助開啟糾結,讓遊戲繼續。我在工作中最常做的事,便是先運用遊戲與孩子建立聯結,然後邀請大人參與進來,指導他們如何與孩子聯結,如何最大化利用遊戲時間。心理師的身份給我提供的專業幫助其實有限,但作為局外者,卻成功地運用遊戲建立了聯結。
當女兒還很小的時候,我和我太太都不習慣家裡亂糟糟的情況。一直到有次我們的朋友蒂娜單獨和艾瑪玩時,我們才察覺到自己的侷限。那天我們回到家裡時,發現蒂娜正在和艾瑪開心地玩著一鍋湯,有一碗倒在了艾瑪的頭上,還有一灘在櫃檯上。只有不介意混亂的蒂娜才能給艾瑪這樣的遊戲機會。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遊戲對父母之外的人來說就沒問題。基於和父母玩遊戲難的同樣理由,父母外的人士也會很難進入遊戲。不過由於自己還沒孩子,他們在父母和孩子容易牴牾的地方,可能會顯出更多的精力和耐性。但他們的不利條件是,他們可能還是不習慣整天與孩子待一起,也可能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會產生困惑。已經為人父母的需要提醒這些人,他們對孩子是多麼特別與重要。
由於這個社會還不看重遊戲,保育人員、露營教練、課餘輔導員和兒童娛樂服務人員這一類職業的專業性也就無法獲得應有的重視。不管他們的工作多麼重要,多麼出色,收入還是少得可憐。這些都是因為社會把他們視為保姆,而不是兒童教育與遊戲的專業人員。高效的遊戲領導者不僅需要專業技術、富有創造力、具備好奇心,還要擁有兒童心理學的知識,懂幽默,有領導力,以及建立社群的能力……他們更需要知道兒童遊戲的原則。
最後我要講一對沒有子女的夫妻的故事:他們住的那條街上有許多小孩。他們的院子經常成為附近孩子聚集的場所,主要是因為這位先生很會跟孩子玩。有一天太太到屋外問孩子們要不要喝檸檬汁?然後轉身進屋準備。其中一個孩子對這位先生說:“你媽媽人真好!”雖然沒做父母,雖然已是成人,他們也可以成功地被孩子接納,做父母的反而做不到這一點。孩子總能從一位善解人意、尊敬他人的大人身上獲益多多。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調到孩子的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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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一群科學家為了研究靈長類動物的行為,在一塊日本獼猴的棲息地進行了仔細觀察。研究者們將一些紅薯扔在了海灘上。J。卡瑞﹒伯哈德()在他的《教室裡的靈長類》(Primates in the Classroom)一書中記載了這件事。猴子喜歡番薯,卻不喜歡沾在上面的沙子。一隻小母猴首先發現可以用海水把紅薯洗乾淨。既然猴子沒有學校也沒有什麼正式教育,那麼新知識如何傳播出去呢,這引起了研究者們的興趣。首先學會的是小母猴的母親。伯哈德就此感慨道:“這可以理解。成年猴子裡,能夠對一歲半的幼猴行為產生興趣的也只有它的母親。”
小猴的媽媽又把這個知識傳給了小猴的哥哥姐姐,因為它們時刻都注意著自己媽媽在做什麼。再接下來,猴媽媽的這些孩子又傳給了自己的夥伴。這些大姑娘、小夥子大部分時間都玩在一起,玩的過程當中,他們就觀察到玩伴們正在做的事。下一個學會的是其他的媽媽們,它們一直在關注著孩子們啊,再傳下去就是媽媽們的幼崽了。最後整個棲息地,其他猴子都學會了這個新知識,除了十三隻成年公猴!令人驚訝吧!伯哈德說:“那些成年公猴對於新知識並沒有原則性的牴觸,它們只是沒注意到正在發生的事會對自己的生活產生影響。”它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就是忙不迭地啃齧那穿著“加沙”的紅薯。
這個故事可以當作寓言來說明成人“調頻”注意孩子的重要性。我們常常對孩子就不那麼認真關注了,尤其是一旦他們不需要我們一直地照顧之後。畢竟,就像那些成年公猴,我們每天也要思考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孩子們需要屬於自己支配的時間,他們需要培養獨立性。這都沒錯。但他們還是需要我們時刻傾聽他們的感受,關心他們的發現。他們也許發明不了洗食物的新方法,那麼,這時我們該探聽些什麼呢?
第一要注意孩子需要什麼。他們需要幫助解決問題嗎?他們想不清楚是因為太餓還是太累?兩個孩子需要分開獨處一下嗎?他們需要到外頭盡情喊一下玩一下嗎?也許他們還是需要一些關注。每當有大人說,孩子做這做那“只是想引起大人注意而已”,我都會覺得驚訝。那些需要注意的孩子想盡辦法獲得注意,這不是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