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脫口而出的話,讓裴雋先愣住了,還好黑暗掩蓋了他短暫的尷尬,他不介意被八卦,但不希望自己的演藝生涯斷送在一些不必要的詆譭中,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但不可否認,剛才舒清柳拼死維護的舉動震撼了他,也許因為是這個人,那不管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吧。
裴雋低下頭,吻住舒清柳,讓一瞬間的心動淹沒在此刻的激情中,許多事情,他還需要時間來慢慢想清楚,舒清柳也沒再說話,親密的肌膚接觸中接受了他的進入,琴鍵因為肢體的運動不時被觸及,彈出斷續音符,像是激情的伴奏,讓兩人很快沉溺在彼此的空間裡,黑暗的世界,什麼都不需要說,相依相偎著品嚐對方帶給自己的甜蜜感覺,直到熱情失陷。
裴雋沒立刻拔出陽具,而是抱著舒清柳和他貼靠在琴上,剛才過於急躁了,很快就發洩在舒清柳身體裡,不知是因為顧忌場所,還是舒清柳讓他產生了這樣的衝動。
他吻吮著舒清柳的唇角,想找到可以讓自己釋疑的答案,手在撫過他肩頭時,突然感覺有些溼,舒清柳身體顫了一下,隨即推開他,坐了起來。
“你受傷了?”
指間有些黏稠,裴雋急忙按開手機,燈光下指尖帶著淡淡血色,他立刻把舒清柳揪到自己面前,舒清柳穿了件黑色襯衫,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左肩透出暗紅,裴雋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
“你白痴嗎,受傷為什麼不早說?”
“我剛才說了,”舒清柳的反應出奇的平靜,“我說都是外傷。”
幹,就這麼一句,誰會想到傷得這麼重?
裴雋冷笑:“你不會是口吃影響到神經系統錯亂吧?連痛都不知道!”
“只是擦傷。”
是剛才他抱裴雋閃開時子彈留下的擦傷,這種傷對他來說,基本屬於可以忽略的程度,不過裴雋不這樣想,帶他跳下琴蓋,琴蓋上沾了些汙漬,裴雋無視了,仔細看了他的肩傷,似乎不很深,但肩頭紅了一大片,看上去還是怵目驚心,裴雋皺眉說:“把衣服脫了。”
感受到裴雋的怒氣,舒清柳默然照做了,一件上衣拋過來,是裴雋的,然後扯過他的衣服,把琴蓋上的汙漬擦掉,問:“要我揹你回去嗎?”
“不用。”
“你不需要在這時候還顧及面子,長官。”
相同的對白,好像半小時前剛說過,舒清柳對裴雋的報復感到好笑,見他赤裸著上身,把衣服給了自己,好笑中又夾雜了一絲甜蜜,拉過他的手,說:“這樣就好。”
兩人出了閣樓,舒清柳將門鎖上,跟裴雋相互攙扶著回到房間,時間還早,又因為下雨,一路上沒遇到任何人。
回去後,舒清柳取了傷藥,裴雋幫他給傷口敷藥時,眼神掠過他的胸口,突然有些後怕——如果剛才舒清柳動作稍微慢些,受傷的就不是胳膊,而是心臟了,自己卻在那種時候,腦子裡裝著色情,而某個白痴,居然不告訴他。
很難理解自己突如其來的荒唐行為,裴雋有些懊惱,還好舒清柳的傷不是太重,裴雋幫他敷上藥包紮好,見他一直沉默著,終於忍不住說:“剛才……我有些控制不住。”
聽出了裴雋的歉意,舒清柳微微一笑,沒有說他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明明裴雋也有受傷,卻先記掛著他的傷勢,這說明在裴雋心中,他已經有一席之地了。
誰知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裴雋說:“下次有事早點說,口吃就罷了,要是還反應遲鈍,那你趁早滾蛋,我可不想養白痴。”
舒清柳的回應是把藥貼敷在裴雋的傷腿上,說:“睡吧,早上還要開工。”
折騰了一晚上,裴雋起初的亢奮完全消掉了,再也聽不到哭聲和鋼琴聲,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舒清柳沒回自己的床鋪,而是靠著他躺下,床不算太大,兩人並排睡有些擁擠,不過他喜歡這種親密的貼靠。
第四章
雨夜後是個大晴天,烈日高照,清晨就帶著令人煩悶的燥熱氣,開拍前,舒清柳幫裴雋換戲裝,發現他小腿依舊紅腫,急忙找了新藥貼幫他敷上,小聲問:“撐得住嗎?”
“沒事。”裴雋轉著手裡的香菸,說:“別擔心我,多注意一下劇組裡的人,看誰有受傷。”
舒清柳點點頭,槐莊院牆很高,昨晚又下大雨,基本排除了外人進入的可能,那兩個人一定就混在劇組裡,才會不開鎖直接從窗戶翻進去。
拿槍逼問他的那個人聲音很微妙,不陌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