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請問您叫我有什麼事?”桔年無語問蒼天地看著自己的鞋子,又看看韓述。
“其實我就是想叫住你,注意你腳邊那個水坑。怎麼辦,鞋子都溼透了。我真的是出於好意!”
“那真是謝謝您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重新走回3號館,那邊巫雨和陳潔潔已經在隔網相互練著發球。桔年腳上的狼狽很快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巫雨趕緊停下拍跑過來。“怎麼回事,掉哪去了。”
他問的是桔年,眼睛卻不經意地看了韓述一眼。
“別看我,不關我的事!”韓述豈能連這點察言觀色的眼力都沒有,當即撇清。
“我自己沒看見,還算幸運,只是掉進路邊的水坑,不是廁所。”桔年笑著對巫雨說,她消極的樂觀主義無所不在。
“我家在附近,桔年,你穿多少號的鞋,6號是吧,要不趕緊回我家換一雙我的,溼鞋穿在腳上很難受的。”陳潔潔也放下拍走到桔年身邊說。
桔年把自己的東西撿了起來,“不用了,我還是回去算了,不好意思,你們可能要另找一個人打球。”
她把拍子背在身上,低著頭說再見,心中忽然無比地渴望巫雨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一句,說什麼呢,嗯,就說,桔年,我跟你一塊走。又或者他對陳潔潔說,對不起,“我們”先走了。
桔年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是自私的,可是她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期待。
“等一下,乾脆我也回去了,反正三個人也打不成。”
桔年總算等到了這句話,然而,說話的人卻是韓述。
“不用,你不用跟我一起。”桔年想也不想地說。
韓述誇張地假笑一聲:“我說了是跟你一起嗎?我本來就想在家裡睡覺,現在多了一個人正好脫身。”
既然這樣,桔年又能再說什麼,她抬頭看著巫雨和陳潔潔,“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她說話的語速很慢,在這個過程裡,沒有一秒不在等待。
巫雨,你為什麼還不說?你不是因為跟我一起才到這裡來的嗎?
一個人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是不對的,是會失望的,桔年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真的希望自己在巫雨心中有那麼重要,一如他在自己心中。她長到那麼大,就貪心一回,也不可以嗎?
巫雨並沒有立刻回答,陳潔潔的眼睛在看著他。
“謝桔年,你走還是不走?”韓述的耐心已經耗盡。
“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嗎?”巫雨這才問道。
桔年輕輕搖頭。
“幹嗎生離死別似的,我陪她走到公車站行了沒有?”韓述脫下手上的護腕,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
巫雨說:“那你趕緊回去,把鞋子脫下來。你知道我休息的時間的,到時你去找我。”
“是啊,桔年,我媽說穿溼的鞋子久了是要生病的。韓述,你別欺負她!”
“你們是她的親爹親媽還是怎麼?我是專門拐賣婦女的?還是她看起來像沒有行為能力?”韓述並不買賬,“走了,再見。”他走了兩步,又拉了桔年的拍子一把,“再慢騰騰地,小心看場的人讓你光腳走出去。”
桔年回頭跟巫雨和陳潔潔擺了擺手,她並沒有如韓述所願加快步伐,韓述始終都在她面前兩三步的距離。
出了3號館的正門,桔年回頭,巫雨和陳潔潔已經開始打球了,陳潔潔發球過界,巫雨笑著去撿,隔了那麼遠,他真的是笑著的嗎?
原來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她可以給小和尚的快樂,別人也可以給,比如說,陳潔潔。
韓述真的盡職盡責陪著桔年走到公車站牌,雖然桔年不明白,她出問題的是鞋子,而不是雙腳,為什麼需要人陪。
“唉,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淘到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我現在過去,你要不要一起。”他看起來很仁慈。
桔年指指自己的鞋。
韓述趕緊翻起了自己的揹包,“我媽他們醫院發了好多商場的購物卡,反正我也沒什麼買的,我們去換雙新鞋?”
“啊,不用。”桔年受寵若驚,撥浪鼓似地搖頭。公車站就在眼前了。
“那個什麼巫雨是你以前的同學?”
“嗯。”
“你跟他關係挺好的嘛,看不出你還會跟男同學在一起玩。陳潔潔也是,聖母似的,哪個男生約她出去玩,她都說‘哦,不了,謝謝。’”他捏著嗓子學陳潔潔說話的神情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