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述問巫雨。
“從你說的方向走出去,估計是找得到的吧,實在不行就問問。”
韓述笑著去彎下腰去調整自己的鞋帶,“等你們兩個環遊世界回來,這場地的租用時間恐怕都去了一半。”
“韓述,你這傢伙就知道說!我陪桔年去好了。”陳潔潔也受不了啦。
桔年焦頭爛額,她只不過想去一下洗手間,僅此而已,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引發他們一長串的討論。
“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她選擇了息事寧人。
這是韓述已經給自己雙腳的球鞋各打了一個完美的結,直起身,拍了拍手,嘆了口氣道:“得了得了,我領你去吧,正好我也要去洗個手。走吧,別磨蹭,等你考慮好,我鬍子都長出來了。”
他說完已經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桔年只得無語地跟在他後頭。出了3號館的後門,其實附近只有4號館這一棟建築,並沒有韓述描述得那般曲徑通幽。
韓述起初並不跟桔年交談,目標明確地趕路,4號館的後門在望,他憑空冒出一句:“你真麻煩。”
桔年走在他後面一點,沉默。
“都好幾個月了,這球館周邊都還沒建設好,什麼破工程,我都跟陳潔潔說了還有更好的地方,她偏不聽。”
桔年還是沉默。
“別說我不告訴你啊,前面那也在裝修,坑坑窪窪的,剛下過雨,你別太空漫步似地。”
沉默。
“咳,你穿運動服還不算難看。”
沉默。
“不過我覺得粉紅色更適合你。”
沉默似金!
韓述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桔年一眼。
“你憋得說不出話了嗎?”
桔年腦子裡頓時勾勒出一個長得很像自己的人。一臉鐵青,被尿意憋得瑟瑟發抖,她其實很想說,正常人的一般都不是憋在口腔裡的,但是面對韓述這種角色,她很明智地只吐出了相當簡潔的兩個字,“還好。”
“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不會那麼小氣吧?”
桔年搖頭,然後才意識到韓述在前面一步之遙,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又說道:“沒有啊。”
她話音剛落,韓述忽然回頭,他穿著羽毛球服的運動短褲,面朝著桔年,伸手把自己的褲腳往上捲了卷,露出一片大腿的肌膚。
“你幹什麼?”桔年被他突如其來的暴露欲嚇了一跳,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睛也不知道移開。
“看見沒有,你那天踢我,到現在都還有淤傷。晚上回家疼死了,問我媽要了一瓶跌打酒,她問我哪傷了,我都沒好意思說。”
韓述投入地向施暴者展示他的傷情,光顧著痛謝桔年那一腳的兇狠,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褲腳卷啊卷啊地都快到了大腿根部。
“這裡,這裡!看到沒有!我都沒有生氣……你那是什麼表情。”桔年看了一眼又飛快轉移視線的尷尬模樣終於引起了韓述的注意,他大概從小到大也沒在女生面前幹過這種事,先前是真的一心只想讓她看看自己也受創嚴重,絕對是沒有耍流氓的意思,當下也感覺到了難堪,趕緊把褲腳撫平,臉火辣辣地,嘴上卻還輕描淡寫。
“不讓你看看你還以為是踢在沙包上。我也不是跟女生計較的人,醫藥費什麼的也不找你的事,那件事就過了吧,你怎麼看。”
桔年鋸口葫蘆的表現讓韓述極度不滿,“你覺得有問題,還可以上訴啊,總得給句話吧!”
“啊,什麼話?”
“感想、體會、心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韓述的牙縫裡狠狠地擠出來的。
桔年遲疑了一下,小聲說,“其實,其實你的大腿挺白的。”特別是褲子撩起來平時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眼看過去白得耀眼,桔年雖然是女孩子,也只能自嘆不如。不過小時候韓述好像就停白的,這一點上他像他媽媽,過去大院裡的人都說韓院長的夫人年輕的時候面板特別水靈。韓述估計是這幾年長大了,又好動,臉上是曬黑了一些,一亮大腿就原形畢露。
“謝桔年!”
桔年聽到韓述大叫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明哲保身地往邊上一縮,沒想到就是這一縮,不偏不倚一腳踏進了施工造成的低窪積水處,黑色的水漿頓時沒過了她的鞋子——她上週剛刷得乾乾淨淨的,唯一一雙運動鞋。
桔年從積水坑裡把腳抽了出來,水已經從鞋幫處灌了進去,襪子都溼透了,濡溼得讓人難受,原本白色的鞋子像掉入了醬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