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物,未曾想竟驚擾了墨大人,當真對不住了。”
他眼神一凝,在手上敲擊的鞭子便略停了停,向我拱了拱手,道:“臣自當謹尊太后懿旨。”
室內有些尚倚在櫃檯邊臉帶了笑意的侍衛神色便變了,雖不至於馬上跪下,卻也立刻臉色端正了起來。
果然,這位雖身處深宮的女子,雖只略略提及,依舊能讓他人聞之而敬。
“墨大人當日在寧王府驚鴻一舞,真讓妾身大開眼界,特別是最後一招,劍尖呈酒,仿若葉卷珠溜,荷香送風,妾身來自西疆,不比中原女子,自幼便遊走四方,瞧得墨大人的最後一舞,倒有些眼熟。”
原本淡漠冷靜的雙眼終露出了些許驚意,他抬眼望我:“花美人當真見多識廣。”
珠香劫原是西夷國皇族的武技,甚少外傳,近年來西夷國立了金絡為可汗,他志向遠大,意圖染指中原,派了無數細作潛伏各府,在對待此事之上,自太后以下,朝廷倒是上下齊心,不管他的武或舞,與珠香劫有沒有關聯,但凡能讓人懷疑的,都會給自身惹上無窮的麻煩,我想,他不會期望這種麻煩的,既便他是皇上的寵臣。
凡能長袖善舞的,哪一名不精覺乖巧?
張狂跋扈能對待的人,不過是他能欺壓的罷了。
例如在地上簌籟發抖的小女孩。
墨子寒一驚之後,卻是一笑,臉上卻帶了些不以為然,道:“可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笑了:“妾身自小謹言慎行,所思所想,不過想早日完成銀甲,不負太后她老人家所託,其它人等,妾身自是無法顧及。”
墨子寒淺淺一笑:“不知在下可否幫得到美人?”
我道:“妾身初掌此職,急缺巧手擅織的女子,妾身見墨大人身邊這位奴婢就不錯,有一雙纖長秀美的手,稍加訓練,恐能織出一手好布,不知墨大人可否割愛?”
他似笑非笑:“如果本府堅決不讓呢?”
我從袖中取出黃色布帛,輕撫了上去:“難道墨大人真要妾身拿了太后懿旨出來宣讀?”
他這才垂首低聲肅然:“奴才謹尊太后懿旨。”
我淺淺一笑,將那布帛收了入懷,走近他的身邊,見他身後跪著的女孩雖伏在地上,尤抱著臂膀簌簌發抖,媚蕊早拿了件披風過去,給她蓋在了肩上。
我們走出店門之時,只聽墨子寒在身後道:“花美人當真是不同凡響,先給人下馬威,再以短相脅,最後才提出要求,讓人拒無可拒,難怪能討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好。”
我回過頭去,在一幫綠衣侍衛的襯托之下,他丰神如玉,左手持了金鞭,淺淺而笑,仿若廳堂之中一道淡淡的暗影。
我知道,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他的身後,站著的是皇帝,我雖用太后懿旨壓下了他,但我知道,無窮無盡的麻煩還在後面。
臨到了府門,媚蕊才低聲道:“主子,你隨身帶了太后懿旨?”
我淡淡地道:“你忘了,我們採買的布匹,其中一塊沉香斂金布樣,卻和那一模一樣!”
媚蕊眼有震驚之色:“如果當時他堅持檢視……”
我冷冷地道:“他怎麼可能有膽檢視?”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世上萬物,莫過如此。
這小女孩是果是蔡志和的孫女,名喚蔡菁,潔身之後,如雪的肌膚便顯露了出來,眼中雖還是消失不散的驚慌之色,但大家閨秀的氣質卻隱隱顯現,媚蕊讓她作了我身邊的一個小丫環取名媚月,墨子寒既能將她從囚犯陣列帶了出來,自是有辦法讓人不再追究,對此,我倒是不太擔心。
只是這媚月到底大家出身,對侍候人的事頗為生疏,人也變得呆呆的,有時屋裡沒人,叫她泡杯花茶,她便泡了杯綠茶過來,叫她端碗紅豆湯,她便端來盅綠豆沙,如此種種,叫人很是不耐,為免她不惹事端,我唯有不輕易叫她做事,又吩咐媚蕊對她小心照看。
第二十章 挑逗
府內添了這麼一個小人兒,不過是一件小事,連寧王都沒有驚動,不過他某一日又傷春悲秋地想起君輾玉了,來到我的院子裡,和我聊起了君輾玉訓練新兵之時的種種:記得有一位北方來的兵,身材高大,脾氣暴躁,很有些拳腳,凡這種人,肯定是自視過高的,欺侮矮小新兵那是自然的了,君輾玉見此,便派他做了十天的箭人,所謂箭人,有點兒三國裡草船借箭裡那草人的意思,身上掛了無數的披甲,以承受新兵練射,不過三天,那新兵便老實無比!
他一邊說,我則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