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被燒卷的痕跡,若是找到其他的金關人還有相同情況,那就可以證明我說的不錯。”
鮑天聞言一滯,感嘆道:“我終於知道元帥為什麼把如此重任交給你了。”
第十八章 定軍心
() 劉悠闇中苦笑,這種只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鬼才願意上杆子求呢!面上卻笑著調侃道:“我還不知鮑統領也會拍這不帶煙火氣的馬屁。”
鮑天當然知道馬屁,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何為不帶煙火氣的馬屁,心想和讀書人打交道就是麻煩,說句粗話還非帶個典故,叫人好生不耐煩。
只是二人都沒有發現,雖然交流仍然限於寥寥數語,但彼此之間的關係卻正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猶如chūn風裡的那條小河,慢慢解凍,潺潺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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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本就不多,要分辨是不是金關人又太過容易,只要不是瞎子,扒開衣服往胸前瞅一眼就是了。可令人瞠目的是,這僅剩的百十來號完整的遺體裡面,竟足足有半數是金關的人,眾軍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這些敵人怎麼會穿著天照軍人人的衣服死在自家人的火堆裡。
劉悠和鮑天也十分不解。
劉悠分析了幾種可能:
一是這些金關軍士臨時起義,和天照的軍隊一起“大義滅親”。但要起義哪個不是趁著月黑風高夜,似這種給“雪中送炭”不是活膩歪了自己找死是什麼?
二是有預謀的早就準備好了金關的軍服混在人群中想做些什麼,擾亂軍心也好,偷偷下黑手也罷,畢竟沒有誰會在大戰中還有閒暇慢慢換衣服的。可似乎這些人最後被當成了棄子仍在了火海里面,難道他們連己方的火攻的不知道?若有準備的話有怎麼會傻傻的往馬蘇峽小道里面鑽?
其實這種分析也只是聊勝於無,總之不可能是被天照帝國的人逼著換衣服的,劉悠也不清楚馬蘇峽小道里被燒得什麼都分辨不出的那些屍體中還有沒有金關的人,若是有,又有多少呢?
劉悠前世便有個習慣,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的問題,那就索xìng丟到一邊。他曾在哪聽人說過,遇到這種情況,人最容易的反應就是強行讓自己接受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然後一路分析下去,其實卻是離真相越來越遠。
命人把金關的人一把火燒個乾淨,然後隨意灑在這片山地上,也算是挫骨揚灰了。然後又認真整理了剩下不到一百具天照將士的遺體,換上新的軍服,打道啟程回榮城而去。
一路上劉悠和眾軍士打成一片,問問這問問那,絲毫不擺架子,大家開始還有些拘束,但見到劉悠不似作偽,也就放開了心神,能跟將軍這般嘮家常的機會可不多,rì後回去對老婆孩子吹噓吹噓也榮耀不是。
鮑天卻沒有劉悠這麼淡定,一心只想著金關人又是在用什麼yīn謀詭計,原本就黑的一張臉更是和黑炭一般,連自己那些黑騎手下都唬了一跳,躲得遠遠,遑論普通的軍士了。
這一rì到了榮城西城門前,離城門還有二里地,就見城門大開,城中將領軍士傾城而出,分兩列左右而立,竟無一人騎馬,神情肅穆,天地齊暗。
劉悠右臂一立,示意眾人停下,然後轉身下馬,牽著馬走向榮城兩列軍士那邊,鮑天並黑騎眾人也如此這般,城門外的兩列隊伍又長了些許。
待黑騎落定,劉悠對鮑天輕輕點了點頭,只聽鮑天沉聲喊道:“迎兄弟們回家!”
他聲音雖是低沉,卻更似一聲悶雷平地響起,那兩列不論將領軍士也都高喊道:“迎兄弟們回家!”
有些人是大聲喊,有些人是撕心裂肺的喊,也有的人是泣不成聲的喊,誰知道死去的人裡面有沒有身邊誰的兄弟,誰的父親,誰的兒子,這一刻,榮城將士的心前所未有的貼在一起,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明白什麼是袍澤兄弟!
只是那扶靈的軍士們先是嚇了一跳,轉而熱淚盈眶,,他們高興,為自己的兄弟高興!這些人多時斥候營的軍士,馬蘇峽事發後不久就得知了訊息,結果卻被命令駐守馬蘇峽,沒有命令不許擅自回城。他們不是沒有擔心,他們也擔心自己被當成了隨從成德水的叛逆,或者乾脆就是替某些將軍大人背了黑鍋。但他們仍然服從軍令守在馬蘇峽,甚至自發的為死去的兄弟們收拾骸骨。
原本他們一直在為這些死去的兄弟們鳴不平,可這一刻他們想的是,若是死後能有如此的待遇,那死又何妨呢?他們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值,而值不值,不是用銀子就能衡量的。
這是劉悠那rì命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