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哥這話說的倒是在理。不過這第一條疤痕,我想我會記很久的!”劉悠摸了摸左臂,傷口的地方仍有些麻癢的感覺,正如他近rì的心。
麻是因為陛下給的一旬之期已過,幾方聯合追查的刺客有如魚入大海,再難覓蹤跡。換了其他州府還能如劉錫辰所說往江洋大盜身上一推二五六,可這是天都城,哪裡來的江洋大盜?江洋大盜怎麼入的城?哪個江洋的哪個大盜?江洋大盜得失心瘋了要殺大臣之子?要想忽悠聖明的陛下,不知要扯多少的謊來圓這個謊,欺君之罪不是誰都背得起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能力不行挨批了事!
癢則是因為金玉堂萬事俱備,只待樓子的裝飾完成便可以開業,到時候是否能像自己和秦淑設想的一樣名動天都城,劉悠光想想熱血便有些沸騰。
尤其實在自己養傷的幾rì裡,他對金玉堂的發展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金玉堂終究只是一個權貴的銷金窟自己的聚寶盆,算不了上臺面的東西,銀子也不是劉悠的人生目標。正如他對劉錫辰所說,自己對未來的想法是一種細水長流,而不是與人硬碰硬的人生,那麼金玉堂作為自己的第一份產業,是否可以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一個更重要的角sè呢?
今rì交談中的一個詞給了劉悠很大的啟發——情報!
就是情報!一條正確的情報可以讓人兵不血刃拿下城關隘口,一個假的情報說不定就讓人萬劫不復。金玉堂的什麼地方,是天都城最有錢最有權的人聚集之處,喝多了爽大了的情況下沒有幾個人還能把得住自己的嘴,在這裡什麼樣的訊息都不會缺,至於什麼是對自己有用的,就得看自己有沒有火眼jīng金了!
第二十章 黑暗中的手
() 暗室之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雙手攏在袖裡,瘦小的身子坐在太師椅當中。此人的年紀約莫得有七十上下,本就不大的一件黑衫穿在他的身上,竟還顯得寬鬆,真不知這衣衫下是一副怎樣骨瘦嶙峋。瘦的人都怕冷,何況是在這深秋季節,又何況是在這略顯yīn森的暗室內。
他對面站立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如他一般,一套黑sè的長衫罩住全身,濃髮密須,僅能看見的面部肌肉塊塊隆起,極有陽剛之氣。這樣一個男人,在黑衣老人面前卻不敢有一絲不恭,渾身緊繃表情肅穆,只有在說話時才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黑衣老人似乎很欣賞也很享受這種尊敬,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疑問,你想問我為什麼要派人對付那個孩子,而不是孩子他爹。”
“父親英明!”黑衣男子誠懇道,話中聽不出半點馬屁的味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從來不會作,並且也最是反對作那種閹人姿態。只是這句“父親英明”是他幾十年來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亦是最心悅誠服的一句話。
笑聲從黑衣老人破風箱般的肺裡發出,沙啞而可怖,“這樣的問題,你那兒子就不會問出口!”老人微微嘆息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做事不會拐彎,想事情也不會拐彎,老子說了你幾十年,你從未聽過!”
黑衣男人赧然一笑,道:“孩兒也是想改,可就像子郢那個崽子所說,孩兒練的這一身腱子肉,怕是腦子也練成腱子肉了……”
“剛過易折,剛過易折啊……”老人搖著頭道,“你們父子倆,一個過剛硬,一個又過yīn柔,若是能反過來,我看倒是好些!”
“子郢那崽子……”黑衣男人抬頭看看父親,yù言又止。
“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個男人過於yīn柔,只愛耍些小手段小yīn謀,是上不得檯面的。可他是你的崽子,你的話他聽不進,我的話他自然也當作耳旁風一般。
我不知還有幾年好活,我若死了,你們父子若是剛柔並濟還好,若是還如今rì一般不知相濟,我怕是不得瞑目啊……”
黑衣男人一怔,不知如何開口。
“劉家那小傢伙的命,我本就沒打算要。”老人撇開能不能瞑目的話題,攏了攏肩,把黑衣緊了緊,道:“這次本就是要看看劉錫辰和咱們那位陛下的反應而已,若真是要了那小傢伙的命,反而過猶不及了。”
“天都城雖然鬧的滿城風雨,可也算不上狂風暴雨,劉錫辰和陛下似乎也只是打了個響雷,並沒有舉起屠刀的意思。”
“劉錫辰十餘年前驟然得寵,弄得滿朝文武莫名其妙。本以為只是陛下一時的皇恩,可這十年來這恩寵不減反增,著實令很多人摸不著頭腦。”黑衣老人沉思道,“劉家並不是累世之家,底子遠不夠厚實,興與亡皆在陛下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