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在乎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清歌一件件細數。
九天苦笑。
“……還有我們兄弟姐妹的團結平安!”清歌長出一口氣道。
九天聽到這裡,頓時站了起來。
“前些日子雷淵突然辭去封號,在朝中引起了極大反響,但父皇卻以默許的態度讓我們低調處理了,雷淵已輕回到了皇宮,回到父皇的視力範圍內,那現在父皇最擔心的是誰
呢?”
“雷澤!”清歌豁然開朗。
“綺羅是怕你兄弟情深,所以不告訴你,她一定是跟父皇串通一氣了!”九天終於相通了全域性。
清歌抿著嘴唇,臉色漸慚暗了下來。
“我們千防萬防,就是忘了防範自己的親人,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清歌皺起眉神色黯然。
已經來不及了!
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來傳皇上的話。
勇王鳳雷澤軟禁一年,顛狂的病情依然不見好轉,竟趁人不備逃出軟禁後宮,意圖襲擊皇上,幸虧發現得早,皇上要太子去處理此事,清歌從旁協助!
九天和清歌面面相覷,心情突如其來地沉重萬分。
第五十四章 殘酷
用不著九天和清歌傷透腦筋地想著怎麼處理了。服侍勇王雷澤的太監匆匆傳來了一道讓人心痛的訊息。
匆匆趕到那裡,只見異常的安靜中透出深深的恐慌,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黑壓壓地跪了滿她,瑟瑟發抖!
九天和清歌對視一眼,準備跨進去,聞訊趕來的鳳雷淵滿頭大汗地跑來了。
“讓我進去看看!”鳳雷淵冷靜地對九天道。
九天無聲地偏頭示意他跟上來。
一走進內殿,他們就忍不住掩起鼻子,陰森黑暗的環境中,一股酒味混雜著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而這怪味中更參雜了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內殿空蕩蕩的,當中一張凌亂的大床,被褥被什麼利器割開,撒了滿地雪白的鵝絨,四周的帷幔被揪了下來,在床上覆蓋著,顯出床中間那靜止不動的人形,血,透過帷幔,
將帷幔浸染上暗紅的血漬。
清歌上前一步,仔細地觀察著中間那人形特異的肢體姿勢,雙手大張,雙腿蜷曲,上身和臉正面對著上面,而腿卻翻過來呈現趴姿——很顯然,勇王鳳雷澤在死之前經歷了激
烈的掙扎,但終於沒有逃過自己悲慘的命運。
清歌覺得心頭有股熱氣沸騰了起來,燒得他面熱心跳,一股酸氣直衝他的腦門和鼻子眼睛,他的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霧氣,儘管他知道父皇一向偏寵他,可是這不是他應該原
諒父皇的理由無論父皇有多麼憎恨淑妃,也不應該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推給死神啊!
感覺到,身邊有人幽靈般擠了過來,把他推到了一邊。
鳳雷淵拖著千金重的雙腿走到床邊,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把帷幔掀開。
手,伸了出去,又退了回來,反反覆覆,而淚水,順著面頰控制不住地流淌。
不管別人怎麼說雷澤,在他心中,雷澤是他的唯一的弟弟,從小,在清歌走了以後,他由於自己的軟弱,又開始了被宮女太監欺負的命運,母親對他們漠視,那時候,只有年
紀幼小的雷澤站了出來,挺身維護他,甚至為他殺了欺負他的太監,落下殘暴的名聲。
成年後的雷澤得知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清歌大發脾氣,狠狠地罵了他一頓,從此,他們之間有了裂痕,他們慢慢地疏遠。
其實,他知道雷澤也想當皇帝,在雷澤看來,只有擁才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徹底掙脫他們兄弟始終低人一等、被人欺負的命運。可是他知道,雷澤不適合做皇帝,他沒有
理會雷澤的種種小動作,而是繼續支援清歌。
如果他能儘早警告雷澤,如果他盡到了一個兄長的責任而不是讓弟弟保護自己,雷澤今天也不會躺在這裡……
鳳雷淵捂著臉,只覺心神俱碎,難以支撐,他一彎身蹲了下去。
九天愣愣地站在最後,表情僵硬地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帷幔,雙目中湧動著複雜的風雲,他不像清歌和鳳雷淵那樣感性,可是即使理智如他,也似乎有些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
實。
“這麼著來,他真的死了?”蒼老的聲音在他們背後低低地響起。
三兄弟一起回頭,皇上正由隨身太監攙扶著,站在內殿門旁。
他們一時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