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實處,那點點滲血的傷瞬間收斂好轉,比任何靈丹妙藥還要管用。我二話不說,一頭奔進去。
床上的清歌臉色已徑不那麼雪白,呼吸也不那麼似有若無,我悄悄地探出手在他的面上微微一觸,暖意,順著指節慢慢攀爬,一點一點收藏在內心。
我笑了,又哭了,重重地磕了下去,向來倔傲的膝蓋此時虔誠至極,“謝謝老天保佑!”
迷迷糊糊中,滿天迷霧,每次都是這樣毫無新意,這樣的夢麼,我都習慣了。
一個久已不見的絕色美人慢慢飄過我的眼前,身邊,跟著兩個名有特色的美男——等等,兩個?那一身憂雅白衣笑吟吟神仙風耍的不是清歌嗎?
他們三人正在我前面邊說邊笑,我大急追過去,“清歌——”
他頓時收斂起和另一名黑永男子談笑的意態,似乎帶著一點震驚的神氣,極快地看向我。
那美人也適時地偏過頭,向我溫柔俏皮地露齒一笑。
“你——”我頓時吶吶不成言。
聖母瑪麗亞冥月,還有——與她十指非緊扣的酷哥冥羅?
“我現在叫你裴夜凰,你還會習慣嗎?”冥月笑眯眯地靠近我,“長髮窈窕,才多久沒見,你比以前漂亮多啦!”
我卻只顧著看向一臉迷惘深思回憶困惑交織的清歌,臉色蒼白如雪,“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爺爺不是說他沒事了嗎?你怎麼還能勾走他的魂魄?”
冥月秀眉微動,還來不及回答,清歌已經慢慢地向我走來,俊逸絕色的面龐上掛著陰沉的表情,清潭瞳眸深不可測地睇定了我,這時我終於注意到,他是用走的,不像冥月和冥羅是用漂的。
“你,怎麼也來了這裡?”他低聲飄渺地開口,懷著滿腹的複雜感受心疼地看著我。
此時我根本就顧不得旁邊的兩個“閒人”,下意識猛地撲過去要摟住他,我要帶他回去——原本只是失態,撲勢去了一半才想到這裡的“人”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魂”根本沒有實體,心底盤桓出絲絲悲涼可是這時懷裡卻突然多了一具溫暖的軀體,一手緊緊地回抱我,將我的頭按向寬闊溫暖的肩懷,另一隻修長溫暖的手正輕柔地撫著我的頭髮。
“這裡陰氣如此之重,你身體不好怎麼能來?”雖是責怪的語氣,卻是不加掩飾的濃濃的關心痛惜。
我頓時怔怔,未及開言,淚水已經奔湧決堤,還是這麼溫暖柔和的清歌,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冥月頓時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我這樣的人也能夠變成如此柔順,似乎是要把我這次的失態牢牢記住。
要記就記吧,敢把清歌從我身邊帶走,難道我還會饒了她麼?
第三十九章 一家人
總覺得有那些地方不一樣了,是清歌看我的眼神,還是他的那種態度,不再是清歌的溫和包容,也不似鳳十三帶著似有若無的邪氣,彷彿,彷彿是兩者合而為一,成就了一個全新的清歌。
這樣的清歌,親切中有了疏離,平和中添了威嚴,眼底清若寒譚,卻又深若靜海,依日讓人全身心地依賴信任,但再也不能也不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
懷抱的暖熱存在是這樣的真實,待眼中情不自禁的淚流盡,我終於忍不住伸手,摸索著,捏捏清歌的臉,也是溫熱的,清歌將我摟得更緊,無奈一嘆,“天上人間,我的臉都保不住了!”
一旁冥月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我的動作已輕讓她忍俊不禁,清歌的話更是讓她噗哧一笑。
“什麼大上人間?啊——”我驚訝地抬頭,“難道你想起來了?”
“我應該想起來什麼?”清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倒是你,怎麼一點也不訝異?”
“想起來你是——不對,”我迅速轉頭看向冥月,鳳眼精光閃爍,“神仙的魂魄你也能隨意勾走嗎?”
冥羅挑眉,顯然對我質疑他的女人很不滿:“注意你的口氣,這可是我們的地盤。”
“難怪膽子這麼大,原來是有人撐腰,”我揚起嘴角微微一笑,“昔日的那點交情自然也不作數了。”
冥月一怔,溫柔笑道,“我可從來沒有背叛朋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迅速離開清歌的懷抱,拉起他的手,“那麼,現在我要帶他回去,可以嗎?”
冥月詫異地看著我,“你問我做什麼?應該問他啊!”
她伸手一指清歌,這次輪到我傻了,難道不是她帶清歌來這裡的?
“怎出?”清歌壓抑的語氣中透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