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娃娃,我就說清歌這孩兒不會那麼傻,這藥都被控制在體內一處,沒有蔓延,現在施被完全來得及!”
“真是毒藥?該死的鳳九天——可我以為清歌的體質似乎不懼毒藥……”我嗚咽大急。
我知道清歌此去皇宮沒有好事,可是還是安慰自己,皇上不會真的下手的,絕對不會的,直到一個時辰前,那突然猛烈撞擊而來的心痛令我幡然醒悟,清歌,清歌,你我是否已經心靈相通,否則為什麼我能那麼強烈地感受你的感受?
你那透明高潔的心,是否也已經碎了?
“他體質本來不怕這此小毒,只是重新中過盅毒後難免有此損傷……”爺爺沉緩看著我道,謹慎的口氣分明是怕我聽了責怪自己,可是此刻我怎麼有心思去理會這此於事無補的往事?
“那可怎麼辦?爺爺你能治的?”我急得抓起爺爺的手亂搖。
“這藥是他自己制的,他知道逼在體內哪一處最好。這並非要命的毒藥,而是廢人武功的東西,清歌一般用來懲沿惡人——”爺爺謂嘆了一聲,“總算九天手下沒有下真正的毒藥,否則清歌這孩子死心眼……我那言兒若在天之靈得知他們兄弟自相殘殺,該怎麼安生?”
九天、兄弟相殘……
我再也忍不住,猛然站了起來,“我們夫妻一路走到今天,不惜性命去幫他,原本也不求富貴榮華,不求高官厚祿,最後連這點小小的平安也難以奢求麼?”
“誰教他們生在帝王象,我當日不許言兒嫁他,又何嘗沒有顧慮到未來……”爺爺嘆道。
“哼,這與帝王家無關,清歌也是帝王家,可為什麼就能永遠保持不變?千理由萬理由,總歸還是個人的野心貪心,我倒想去問問他,他到底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才甘心!”
我越說越怒,揮袖便要衝去皇宮,胳膊,被一把拽住。
不是爺爺,是還在似昏似睡的清歌,滿面冷汗,臉色蒼白,可是他的意識還是聽到了我的話,並且要阻止我,我的心一痛,慌忙拿起旁邊擰乾的溫熱綾帕,輕柔地為他擦去隱忍的汗水。
“你這是何苦……”我喃喃道,紛落的淚水滴滿他剛剛擦乾的面龐。
“ 別去,別離開我,我需要你……”清歌喃喃地,聲音細若遊絲,“去了也許就出不來了……”
爺爺看向我的睿智眼神中含著深深的悲憫,我怔怔盯著清歌,緊緊地攥住一邊的衣角,直到“茲啦——”一聲,衣角被我硬生生扯下了一抉。
雲青和鴻飛快速地把熱水抬了進來,碩大的水桶,足以待得下四五個人,雲青走上前抱起清歌放進水中,自己和鴻飛也跳了進去,爺爺示意我出去等候。
“怎麼?”我一怔。
“我們要給清歌逼毒,必煩把他浸泡在熱水裡,以銀針刺|穴的辦法釋放那此毒液,你在這裡,爺爺無法安心。”爺爺溫言解釋。
“可是……”我怎麼放心?
“出去吧,小姐。”雲青冷道,“莫老爺子是怕你擔心,王爺要赤身逼毒,你雖是王妃但待在這裡依然不合適,而且你沒有內功,什麼忙也幫不上,你看了針療過程反而難受!”
我頓時怔怔,雲青說的雖然直白,卻是對的。
“我在門外等著!”我默默退了出來。
門內什麼聲息都沒有,我一直呆呆地守在門外,秋天的天氣很冷,我巳輕成為一塊寒冰,誰在我的肩頭心疼地披了披風,誰給我端來了椅子和熱茶?誰默默地陪伴在我身邊?
我什麼都沒有留意,我只是牢牢地看著緊閉的房門,清歌,只要你醒來,只要你鍵康,即使失去地位,失去了武功,那也不算什麼,你還有我,有憶爵。
假如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刻起,我得知你與我相識的代階竟是無邊的痛楚和拆磨,我還會不會毅然決然地跟你在一起?
清歌,醒來吧,你一定要堅持醒來,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不能沒有你……
終於,東方翻起了魚肚白,昨夜的暴雨來得突然去的悄然,沒有留下一絲讓人記憶的疫跡,爺爺頜著疲憊不堪的雲青和鴻飛走了出來”雲青手中,捧著半盤的黑血。
“進去吧!”爺爺溫言直接地道,含笑看著有些恍惚的我,開門見山地說明白,不敢再讓我擔心。
可是,我還是不敢進去,我的腿麻了,我的腦袋也麻了!
“沒事,好了,他好了!”爺爺輕輕摸摸我的頭,似喜似悲。雲青和鴻飛雖然疲憊,卻難掩輕鬆。
心中的秤駝重重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