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了,早知如此,我該先問問春蘭的,這篝火晚會還有什麼講究。正欲伸出手去,身邊的銀髮騎手在我耳邊低低地:“他這是看上你了,你若有意,儘管神手過去。”
我嚇的連忙收回那伸到一半的手,然後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他。他笑了,繼續道:“如果你要拒絕他,也可以回唱一首歌。”
天哪,要我用一首歌兒拒絕一個男人的求愛,我倒確實從未試過。腦中象放電影似的,閃過幾個零星的片段,卻怎麼也組合不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眼看我就要鬧笑話了,這時那騎手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那一碗酒,喝了半碗,又遞給了我。我接過酒,他眼中的笑意更濃了,然後又示意我喝下。我傻傻地照著他的指示,一飲而盡。那個小夥子見狀,衝我歉然一笑,然後彎身行了一個禮,就離開了。
他剛離開,騎手的聲音又響起:“你剛剛喝了我的酒,表明你的心上人是我,他便很識趣地離開了。”
什麼,我的心上人是他!我看著他那滿頭的銀髮,徹底無語:這位大哥,你都老得可以做我的爹爹了!騎手見我看著他的頭髮,詭異的一笑:“不過,喝完酒後,為了表明你的心跡,你還是得唱上一曲。”
我幾乎沒被他氣暈過去,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銀髮怪物,怎麼這麼跟我過不去!
“還不快點,大家都在等你了。”他又開始催促了。
我看向四周,發現眾人的眼神都在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所謂入鄉隨俗,我雖是初來乍到,但基本的禮貌我還是懂的。於是,我一邊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暗罵這個銀髮怪物,一邊站了起來。我仍是用了偷樑換柱的方法,唱起了王洛賓先生的那首民歌:
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小夥子,
人們經過了他的氈房,
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
他那紅紅的笑臉,
好像紅太陽。
他那明亮動人的眼睛,
好像草原夜晚的月光、、、
偷眼一瞟,滿頭銀髮的他正悠然地坐在那裡,揮刀吃著面前的烤羊肉,並且還時不時給我一個微笑,以示他非常地享受。
狼襲
篝火盛會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回蒙古包,而是遠遠的避開了眾人,走向那草叢深處。
草原的夜色,真美。遠處琴聲悠揚,陣陣晚風中,星兒閃爍,月色溶溶。這美景和著那憂傷的曲子,讓我的心變得柔軟而又脆弱。傍著一個半人高的草丘,我坐了下來。腦中突然浮過定業九年,我和那天人少年騎在那大黑馬上,拼命逃亡的情形。都說老人才愛回憶往事,我的心是不是已經老了,怎麼老是想起過去的事情!
隨手扯下身邊的一片葉兒,我不由自主地吹響了屠洪綱的那曲《你》:
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
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一聲淺笑讓我心發燙。
你,頭也不回的你,展開你一雙翅膀。
尋覓著方向,方向在何方,一聲嘆息將我一生變涼、、、
“這麼美好的夜晚,你吹了這麼悲涼的曲子,不會覺得太掃興嗎?”一個涼涼的聲音響起,我不悅的抬頭一看,仍是那個銀髮怪物。真是奇怪,怎麼今天一連三次我都會遇上他!
“這位仁兄,似乎我並未邀請你來聽我吹曲子!”我極不客氣地衝他說。
“我不叫仁兄,我姓婁名歡,你可以叫我婁歡。”銀髮怪物不以為忤,反而還向我做著自我介紹:“說來你一個姑娘家,夜深了還不回家,你就不怕你的阿布和額吉擔心麼?”
我已很久沒有爹爹孃親的訊息了,爹爹在萬陣谷中不能出來,他又得知我中了離魂之毒,眼下也不知他為我擔心成什麼樣子了?至於孃親、、、想到這裡,我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反駁他的話。
見我不語,他又笑了:“今天我一再地遇上你,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呢?”
這麼老土的搭訕方式,似乎有點熟悉。哦,我記起來了,我的前世男友當初想追求我的時候,用的似乎也是這一招。
記得那是我應聘的第一天,早上由於沒有聽到手機鬧鈴聲,我起晚了。眼見就要遲到了,這時我看見了一輛計程車,我剛要攔下它,發現一個男人也正要去開那計程車的門。事關自己的前途,我便毫不客氣的先擠了進去。所幸的是我上了車之後,看見他也已攔下了另一輛計程車。
到了應聘公司後,我急急奔入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快要合攏的時候,我又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