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雅扇一點蕪桐腦袋,“在想什麼?先把行李安置了。”
蕪桐說:“諾。”然後眨下眼睛,“可是,為什麼我們不把女侍帶過來?”
“那樣跡部景吾不是會很尷尬麼?小梧桐樹,我們不是主人,就算是主人,更該為客人著想。”
然後一輛銀色的跑車開過來,緩緩停下。車門被拉開的時候,先下車的是揹著兩個球袋的樺地,表情很是木訥。然後才是跡部景吾。
跡部下車,看見的便是休閒裝得龍躍。
平淡五官,溫文氣質,手中還有一紙落梅雅扇。白色風衣修身,灰色裡襯打底,一根細細的銀色腰帶,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一雙黑色的休閒鞋。沒有花哨的斑點和條紋,連細碎的襯花都沒有。
不得不說,蕪桐選的衣服很好,把龍躍的溫柔襯托得恰到好處。便是一介翩翩公子。
至於跡部景吾,則是一身整齊校服,然而這校服實在很像是西裝,龍躍誤會了,眼睛微眯。只是那光彩熠熠的淚痣不見光輝,仍然是跡部大少爺的華麗特徵。
龍躍心裡活動:大熱天的穿西服,耍帥要有限度啊。
跡部心理活動:還算華麗的傢伙,蒼龍躍。
蕪桐心理活動:這兩人以後很有問題,是不是該告訴蒼南渡要有危機意識?
樺地心理活動:……(草草掀桌,這孩子能有什麼心理活動!)
龍躍淡淡地扯開嘴角,揚起一個禮貌的弧度,走過去,對樺地說:“你背兩個球袋,重不重?”
單純的樺地如是說:“Wushi!”
龍躍轉過頭來問跡部:“他說什麼?我的日語不是很好。”
跡部淡淡別眼,“沒什麼。進去吧。”
“哦。”
從頭到尾,兩人交語不過三句,眼神交匯不過兩次。但是足矣。對於同為天之驕子的他們,有時候看人只需一眼,一眼,便能夠明白對方是否聰明。
現在,他們在對方的眼裡看見的是同樣的深不見底的淵藪,你只能看見一潭深淵,可你永遠無法洞悉它。心中所明悟的,只有聰明人這一層。對於龍躍,她知道跡部不會給她構成麻煩。對於跡部,他知道的是龍躍不會是打擾他生活的人。
僅此而已,但已足夠。
很久之後,龍躍向我談起這次會晤,只有一句話總結,那就是:“那個人給我感覺就是,我們之間從來不會簡單。許是知己,許是戀人,許是最熟悉的敵人。”
我打著哈哈,“得了吧,小樣兒,現在和某人不是挺甜蜜的麼?”
龍躍淡淡地闊開一個弧度,看向一邊翻閱古典書籍的某人,“這倒是的呢。”
10
10、一十·此等琴音 。。。
蕪桐和跡部家的執事現在有些不爽。為什麼?你看就知道了。
兩架鋼琴被運進來,卻無法騰出兩個相距較遠的琴房來,這讓兩人如何同時練琴?跡部白天要上課,週末也要訓練,只有晚上有時間練琴;而龍躍,那是完全只有在夜空下才會想練琴的主兒,很任性對不對?但是人家有任性的資本。
偌大的一個歐式建築物,卻連兩個相距較遠的琴房都沒有,這讓跡部家的精英執事情何以堪?這讓自詡已成為S級貼身女侍的萬能型蕪桐物猶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皆是無奈。蕪桐說:“把龍少的鋼琴抬出去吧。送到忍足侑士和南少同居的公寓去。”反正龍躍會的不只是鋼琴……
跡部看向龍躍,龍躍淡淡地解釋:“反正我把鋼琴搬進來只是裝飾品,不如把空間讓給跡部君。”大不了就是以後練另一種樂器。畢竟龍躍除了鋼琴,尚會二胡。
跡部點點頭,沒說什麼,雖然不是理所當然,但他不是喜歡矯情的人。乾脆利落、雷厲風行,這才是跡部的作風。
“但是,”龍躍話鋒一轉,淺淺地笑,“跡部君能否彈奏一曲,至少讓我知道我不是白白犧牲的嘛。”
跡部勾起嘴角,“啊恩,本大爺會讓你明白的。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吧。”
“那麼,我可以指定一首曲子麼?”
“本大爺的華麗無處不在。”
“那就是同意了?小梧桐樹,去我的曲譜帶裡拿張五線譜的鋼琴稿子來。隨便拿,不用客氣。”
蕪桐當然知道龍躍的心思,那些在龍躍的揹包裡的,都是龍躍自己寫的曲子,蕪桐好歹學過大提琴,當然看的懂五線譜,上面的曲子至少也是六級的曲子,龍躍這是在試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