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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大疤痕哈哈大笑,乾脆下了馬走過來:“小娘們兒站著說話不腰疼,來來來,老子過來讓你騸了。”

話音未落,就見葡萄身後一道寒光,一把月牙形的鐮刀飛過,正打在大疤痕的胯下,大疤痕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鬍子們一愣,孫壘和葡萄也愣住了,回頭看,只見留根和杏兒手拉著手走出新房。

人群翁的一下子:“新娘子都出來了。”

只見留根左手裡攥著五六把鋒利的月牙鐮刀,右手攬住杏兒的肩膀,朝獨眼龍和鬍子們點點頭,又看看院子裡外的人群:“各位大爺大娘,叔叔嬸子,街坊鄉親,各位遠道而來的綠林好漢,我就是今天辦喜事的主家,今兒個我孫留根兒娶媳婦,這媳婦還沒抱上炕頭,就驚動了山裡的各位老大,這都怨我。誰有事兒就找我,跟我叔、我嬸兒沒什麼牽扯。”

獨眼龍看看留根兒,又看看大疤痕:“二當家的咋樣了?”

兩個鬍子過去攙扶大疤痕,旁邊一個仔細看看傷情,回來給獨眼龍回話:“大當家的,我看恐怕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二當家的對我有救命之恩,怎麼得也得把命保住,你給我治,治不好我砍了你。”

鬍子郎中嚇得臉色煞白:“大當家的,不是人不行了,是那裡不行了。”

獨眼龍嘆了口氣:“二當家的睡了數不清的女人,卻沒有留下一條根兒,今天卻叫一個毛頭小子把根兒斷了。來人啊,準備殺人,給二當家的報仇!把新娘子和那些娘們兒留下。”

鬍子們喊聲一片。

留根兒怒目圓睜:“我看誰敢?誰還想做太監,我孫留根兒都成全了他們。”

獨眼龍愣了一下,旁邊的一個鬍子說:“大當家的,他就是孫留根兒。”

“我不管他孃的什麼根兒,誰斷了二當家的根兒,我就對誰斬草除根兒。”

那個鬍子又說:“二當家的沒有搶前村的新媳婦,可不是因為人家出了錢,新媳婦是鎮上藥鋪掌櫃的閨女,夏天流行瘟疫,就是掌櫃的幫了咱們山寨,要不人可真就瘟絕戶了。”

“掌櫃的女婿我知道,這個可沒啥關係。”

“人是沒關係,可藥材是這個小子弄來的,要不夏天瘟疫流行,咱鎮上可就沒幾個人了。你不是說,家裡的老太太可多虧了那個什麼金銀花葯材嗎?”

獨眼龍眼珠子轉了又轉:“你是說,咱們十里八鄉的藥材,都是這小子弄來的?”

鬍子點頭:“可不是,都是這小子用毛驢子車拉來的,他和前村藥鋪掌櫃的姑爺買來的。連官府都知道這事兒。”

獨眼龍想了半天:“這麼說,這小子是我孃的救命恩人,二當家的這根也不能白斷。老規矩,死罪免了,活罪不免,把這小子給我打三百蒺藜條子,這門我們不進了。”

4

婚禮後的第三天,留根兒才終於從昏迷中醒過來,頭嗡嗡直響,勉強坐起身來環顧四下,一時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覺得滿鼻子的中草藥味道。

留根兒倚在木頭窗稜子上,從屋裡面朝外看去:一縷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子上的紙花,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院子裡滿倉和媳婦坐在磨盤上拉著家常。

杏兒在灶火房裡忙著什麼,不一會兒,端著一大碗雞蛋麵條進了屋,看到留根兒自己坐起來了,忙快步走過來,一邊向院子裡喊:“醒過來了!”一邊喊了聲“留根兒哥”就禁不住淚流滿面。

留根兒問:“杏兒,咱這是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俺。”

杏兒哽咽著說:“你給鬍子打得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鬍子不來找麻煩了,官府裡又來人了,為了那口大井的事兒,還有以前的什麼事兒。我爹,我娘,孫叔,葡萄嬸兒,都到煙臺去了。”

留根兒哆嗦著說:“杏兒,咱這是在誰家裡?怎麼到處是草藥的味道,嗆鼻子。”

杏兒哭著說:“留根兒哥,咱們家被村長帶著官府的人給扒了,咱們的新房子也沒有了,多虧了滿倉幫著我把你弄到前村他家來了。”

留根兒說:“那就什麼也別說了,咱倆回去吧,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咱回走再把草屋翻蓋起來!”

杏兒說:“哥,你聽俺說,你的身子骨還不行,你再養養傷,養好了傷再說。”

滿倉進來了:“留根兒,你還把我當外人嗎?咱倆可是光屁股長大的。是不是因為以前我喜歡杏兒,你覺得不自在?”

留根兒說:“看你說的,咱可都是爺們兒,今天都虧了兄弟你救了俺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