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憐的打秋風的老手,現在總算要被人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但鄭的練達與精明使他有足夠的方法應付一切,於是,一張驚世駭俗的告示很快出現在他所居住的枝下村四鳳樓的大門上——“大幅六兩,中幅四兩,小幅二兩,條幅對聯一兩,扇子斗方五錢。凡送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現銀則中心喜樂,書畫皆佳。禮物既屬糾纏,賒欠尤為賴賬。年老體倦,不能賠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一一這就是那張仿明人戴易的《板橋潤格》出籠的動機與背景。至於非要將一個純粹的商業行為視為藝林美談,則完全出自後代不識世味酸辛者的附會與誤讀。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內,鄭板橋差不多完成了他一生作品的主要部分,也即藝術相對成熟的部分。十八世紀中後期的揚州頗似一個瀕臨落幕的傾圮舞臺。當時李方膺、高鳳翰、李復堂、金農等已先後謝世。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