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重重》。《世界報》也在頭版頭條的位置用一種相當尖銳的語氣寫道:
“康納德·阿登納還從來沒有像他現在在同《紐約時報》的
談話中如此明確地表示過對美國政策的保留意見。由此可見,在
他擔任聯邦總理期間,腦海中已充滿了這些批評意見。所以他的
話直至現在還說明他最後執政年月中的這些矛盾態度。
懷有這種憂慮的絕不僅僅是他阿登納一人,在這一點上並不
受黨派的侷限,阿登納所談的美國人在歐洲的安全政策尤為如
此,連與華盛頓有密切關係的熱心追隨者也為之弄得極度混亂。
美國通常以核武器的先進技術作為改變戰略的理由,可是主
張削弱歐洲大陸核力量的動機,則是一種變化了的外交政策思
想。美國人本身固有的、日益嚴重的弱點,促使他們去尋求同蘇
聯人搞世界政治平衡,而這種思想一旦佔了上風,就往往與歐洲
人在軍事上的安全需要不相吻合。這就促進了戴高樂主義,這一
政策即使在波恩也不是沒有影響的,尤其是因為感覺到緩和政
策、戰略和凍結中歐政治現狀幾方面牽連在一起也有礙德國問題
的解決。約翰遜總統在外交政策上明顯放棄對北大西洋公約組織
和歐洲的積極性,加深了這一恐懼,而路德維希·艾哈德想以調
整同巴黎的關係作為對策。。”
這次記者談話再加上新聞界的有意宣傳,引起了從大洋彼岸到聯邦德國
國內的強烈反響。此時正值大選之年,聯邦德國各黨派正積極地籌劃聯邦議
院的竟選事宜。訊息一出,社會民主黨立即在它的機關報《議會政治新聞》
上發表了一篇暑名為“動物的人民之友”的評論文章,題目是:《一次拙劣
的效勞》。該評論說:“阿登納的談話是為了把美國和聯邦共和國之間早已
不牢固的關係再次搞糟。。艾哈德政府將要費點力氣才能把前聯邦總理昨天
打碎的瓷器重新膠合起來。”
聯邦總理打碎了瓷器嗎?阿登納不理會這一切反應,在他看來,他是必
須要說出他想說的話,他不會袖手旁觀、裝聾作啞,或是卑躬屈節、忍氣吞
聲。他是為了基民盟,他要使基民盟的競選有一個鮮明的立場。阿登納又挑
起了一場論戰。
眼看距離秋季的聯邦大選越來越近了,形勢對基督教民主聯盟相當不
利。在這一次聯邦議院的選舉中,人們感到無所適從,因為兩個大黨的觀點
日益接近,對政黨幾乎不能再真正從政治上作出選擇了。阿登納當然認為這
種觀點是荒謬的,兩黨有著根本的差別。“事關德國的前途!”他決意全力
以赴地投入本屆競選,以證明這一點。
同基督教民主聯盟成員進行全面磋商、廣泛地作競選旅行、發表競選演
說,這是阿登納在這一時期的主要工作。他每天都到波恩,常常是一早去,
直到深夜才回到勒恩多夫。
1959 年,社會民主黨提出了《哥德斯貝格綱領》,在外交領域和安全政
策上改弦易轍,阿登納對此進行了集中揭露和攻擊。即席演說是他的拿手,
阿登納不放過每一個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機會。在德國公眾面前,他嘲笑社會
民主黨的改弦易轍朝三暮四:如果一個政黨對謬誤的東西頂禮膜拜達十年之
久,人們還能對它表示信任嗎?他又諷刺社會民主黨人的鼠目寸光,也連帶
批評自由民主黨人。他說:“如果說它們今天在許多觀點上接近了基督教民
主聯盟的政治路線,那麼,對選民來說,這就是反對黨公開承認了自己的政
策錯誤,並證明了我們政策的正確性。”他極力為基民盟的政策作辯護。
阿登納當然也明白形勢的變化和需要,他這次競選採取的策略是”搔搔
癢”,不是他往年競選中所習慣用的“敲木槌”。他解釋說:“要是我從中
得不到我所期望的東西,又何必去激怒別人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