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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甘戎過來了,甘戎一直想找機會見一見雪兒,要親口向她賠情道歉。

雪兒看見了甘戎,臉上又強擠出一點兒笑模樣,大大方方地說:“你是嫂子吧,雪兒先給你請個安,天倫哥哥身子弱,以後就全靠你照顧了……”

甘戎聽了雪兒如此深明大義的話,更加覺得羞愧難當,流著淚說:“雪兒,我對不起你……本來該是我叫你嫂子的……都是我惹的禍,害了天倫,還連累了你……”

雪兒一直強壓的怒火被甘戎的幾句話引發出來,雪兒臉上的笑模樣立刻像凍結了一樣了,非常可怕。她呆呆地看著甘戎,看著這個女人那張恬不知恥的臉,渾身的熱血開了鍋似地沸騰起來,突然,她揚起手,朝著甘戎的臉上狠狠地扇過去……啪的一聲,甘戎絲毫沒有準備,任何人都沒有準備……雪兒打了甘戎,自己卻捂著臉哭著跑了……紅紅在後面緊緊地追著……

大光樓上,雪兒的這一巴掌似乎結結實實地扇在了鐵麟的臉上,他覺得火辣辣的疼,臉上疼,心裡也疼。他不忍心看下去了,收回千里眼,朝樓下走去……

就在鐵麟走下大光樓的時候,北浮橋頭那支隊伍在淚水漣漣的送別之後,終於義無反顧地出發了。此時,夕陽西下,通往山海關的土路上揚起了一片煙塵……

與此同時,在北京城的西面那條通往居庸關的土路上,也有一個被流放的人在解差和友人的陪同下艱難地上路了。這個人就是東閣大學士王鼎將要用生命向道光皇帝力保的林則徐……

※※※

鐵麟的對面走來一個黑衣道士,這個道士蹣蹣跚跚,晃晃悠悠,走得很慢,身後揹著一個藍布包袱,懷裡抱著一個算命的幌子。鐵麟以為是清蓮道長,待走近又覺得不像|奇…_…書^_^網|。想繞過去又覺得有點兒面熟。

黑衣道士說話了:“鐵大人,不認識民女了?”

鐵麟聽著聲音很熟,定睛一看,原來是唐大姑。他登時大吃一驚:“唐大姑……你怎這麼一副模樣?”

唐大姑用手製止了他:“鐵大人,民女今日是特意來找您的,不知道能不能借用您一點兒時間。”

鐵麟說:“你這個人真是神出鬼沒,找你的時候不見蹤影,快要把你忘了的時候你又來了。”

唐大姑說:“大人說的極是,民女就是想讓人找不到又忘不了。”

鐵麟說:“既然你是來找我的,就請到大光樓裡來吧。”

唐大姑說:“那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大人還是跟我走吧。”

鐵麟只好跟著唐大姑朝前走,這次唐大姑卻步履如飛,鐵麟緊追慢趕才沒有被她落下。唐大姑把鐵麟引進了河沿下面的一個臨街小屋,進門以後唐大姑又立即把門閂上了。鐵麟不知道唐大姑在搞什麼鬼,心裡有點兒緊張起來。

小屋裡光線很暗,除了一鋪土炕連坐的地方也沒有。

唐大姑也沒有讓鐵麟坐,她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遞在了鐵麟手裡。

鐵麟拿過一看,立刻驚呆了,這是另一隻和闐羊脂玉胡桃……

唐大姑揚著臉說:“你不是一直在找它嗎?”

鐵麟的臉立刻繃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一直在找它?”

唐大姑說:“因為民女也一直在找它。”

鐵麟問:“你這不是拿在手裡了嗎?”

唐大姑說:“我找的是另一隻。”

鐵麟問:“你知道另一隻在哪兒嗎?”

唐大姑說:“我很早就知道了,我還見過,那隻玉胡桃就在大人您的枕頭底下。”

鐵麟問:“你這只是從哪兒來的?”

唐大姑說:“是我丈夫留下來的。”

鐵麟問:“你丈夫……是誰?”

唐大姑說:“坐糧廳書辦黃槐岸。”

鐵麟的頭嗡的一聲像是被轟擊了一下,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唐大姑是黃槐岸的原配夫人?

唐大姑說:“我知道大人肯定對我會有許多疑問,讓我告訴大人吧。黃槐岸到坐糧廳當書辦以後就跟家裡斷了音信,黃槐岸的母親想他想瞎了眼,民女不放心,憑著兩隻腳從老家走來……”

鐵麟急切地問:“老家?你們老家在哪兒?”

唐大姑說:“民女的丈夫黃槐岸跟王鼎大人是同鄉,陝西蒲城人……鐵大人,您能想象嗎?民女千里尋夫,身無分文,全靠著兩隻腳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民女沿途討過飯、打過短工、吃過野菜草根……還被土匪搶去做過壓寨夫人……後來民女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