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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不浣紗而改賣柴火,文人也編不出什麼“沉魚”的故事,只能把王昭君的“落雁”拿來用了。這樣一來,王昭君又沒事幹了。所以,西施一定得去浣紗。其實在我看來,賣柴火和洗衣服原本就是一回事,甭管是西施賣還是他父母賣,幹這活衣服肯定乾淨不了,經常到河邊洗洗髒衣服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出身於這樣的家庭,甚至可能直接從事這種粗體力勞動,西施和鄭旦的長相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吳越春秋》索性迴避了這兩人的姿色。但文種懂得包裝,給兩個柴火妞定製了綾羅綢緞的高階服裝,又專門為她倆辦了形體、禮儀、舞蹈等各種專業培訓班,用了足足三年時間,兩個柴火妞才算勉強畢業,最後送給吳王。不過,吳王倒是很痴迷這兩個村妞出身的演員,於是最後亡國。

《越絕書》的記載也差不多,但對西施的結局設計了另外的途徑。趙曄的《吳越春秋》說越國滅掉吳國後,忘恩負義,不再承認西施是組織派出的臥底,反而認為她是禍根,竟把西施沉於江中,作為對被吳王殺害的伍子胥的祭奠。袁康(這個人也很可疑,不見史載)接受不了這種寫法,在他的《越絕書》裡,他做主讓西施和與范蠡結為伴侶,泛五湖而去。後世關於西施的種種故事和傳說,其來源都是從此。

西施,一個身份可疑的女人(2)

我無意否定這兩部野史的史料價值,但在對西施的記述中,我只能認為是小說,不是歷史。我們知道《左傳》《國語》《史記》都記錄了吳越爭霸的歷史事件,左丘明、司馬遷生活的年代更接近於春秋末期,如果西施真有其人其事,這些史書是沒有道理不記錄的,犯不上幾百年後讓人發掘出來。所以,西施純粹是個虛構的人物,甚至連名字都是從《管子》那裡偷來用的。西施的故事不過是附會在了勾踐孝敬給夫差的那幾個女人身上。

接下來的問題是,兩千多年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文人騷客甚至包括研究歷史的,要不遺餘力地捧西施的臭腳呢?總不可能是一代一代按計劃商量好的吧。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

套用一個時髦的說法,這可能是一種“集體無意識”行為,大家不自覺地把包裝、炒作的目標定位於西施。

我們知道,在中國古代的四大美女“西施、貂蟬、王昭君、楊貴妃”中,後兩個人的事情均有正史可鑑,但卻沒有西施的名頭大,這奇怪吧。如果說她們從年代上更晚,所以與後人更接近,也講不通。因為在西施之前,史書中也記載了無數與她事蹟相同甚至超乎於她的真實女人,卻都沒有火起來。唯一的解釋是,文人們往往是懼怕真實的,對於歷史記錄的東西,他們很難下手胡編;而越模糊的人物,對於他們來講,包裝、炒作的可塑性就越強,於是西施成為他們最理想的人物。

這裡透露出來的另一個秘訣是,包裝、炒作要找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人物,但決不能憑空虛構,一定要有些影子,只有這樣才能增加可信度。所以,歷代文人在利用西施這個人物時,不忘讓她與越王勾踐、吳王夫差、大臣范蠡、文種等真實人物發生聯絡。如此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效果奇佳。

因為褲子偉大,由於裙子倒下(1)

我一直在設想,中國歷史如果缺了趙武靈王會是怎樣?

最直接的影響是,中國男人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穿上褲子。當然,趙武靈王讓趙國男人穿“胡服”是便於“騎射”,完全出于軍事目的,與審美無關。但是,僅僅把寬袍大袖、上衣下裳的漢服,換成窄裝緊袖、上衣下褲的胡服,便使趙國的軍事實力大增,從一屢敗屢戰的弱國,成為戰國時期能與齊、秦抗衡的軍事大國。歷史有時候就是這麼有意思。

當然,不是褲子給趙國帶來了強盛,而是敢於穿胡人褲子的勇氣使趙國變得強盛。所以,從歷史的角度說,趙武靈王是偉大的,他的偉大不僅在於能夠睜眼看世界,更在於能把世界看明白。

後人給了趙武靈王很高的評價,其中以梁啟超為最,他認為中華民族(當然是狹義的)自古以來在與外族的戰爭中,十戰九敗,稍微能替祖宗長點臉的,只有趙武靈王、秦始皇嬴政、漢武帝劉徹、宋武帝劉裕四人,“其最足為吾儕(音“柴”,輩)子孫矜(音“今”,崇尚效法)式者,唯趙武靈”!他甚至把“黃帝以後第一偉人”的桂冠送給了趙武靈王。

在我的眼裡,趙武靈王是中國歷史上為數不多值得一個人用一生去研究的傑出人物,他給整個中華民族留下了太多的遺產,是我心目中令中國崛起的第一人。

就是這樣一個偉人,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