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袖子。
裴行知忽然就想起來,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楚魚:“你怎麼知道我即將去赤獄戰場?”
十三關隘外有三大關卡,第一道便是赤獄戰場,選最精英強勢的弟子在外進行第一波抵禦。
這些弟子以強悍的修為將大部分魔族抵擋在外,第二道關卡則是鋪設好的法陣,最後一道再是一波子弟,只是,這一波子弟沒有第一道關卡的子弟應戰老臉,多是初次上戰場的。
除卻兩百年前紅楓關被破外,十三關隘一直守得很好,鮮少能讓大量魔族衝到第三道關卡。
所以,赤獄戰場是最危險的地方,通常會讓新上戰場的弟子在第三道關卡歷練幾年,才補上第一道關卡中喪命的弟子的空缺。
苦瓜的苦味已經將周圍都籠罩住了,楚魚渾身都要哆嗦了。
她實話實說:“二哥去偷聽你和裴家主說話了,這會兒不見了。”
裴行知愣了一下,他說著話,帶著楚魚和謝雲珩往自己的住處走,“赤獄戰場離紅楓關有二十里地。”
說完這話,他抿了抿唇,偏頭去看楚魚。
少年卷而翹的濃黑長睫下的眼睛裡是濃濃的歉疚,春雪清冽的聲音低低的,“對不起,我會保護好你的。”
後一句話,他說得堅定而有力。
楚魚一聽,立刻隨他的話就說:“那我不許裴三哥去,行不行啊?”
裴行知轉頭,就看著她強掩難過,略帶憂傷抬頭仰望天空,眼淚馬上就要流下來的側臉,稍微一想,明白了——她定是在不捨他。
忍不住的,裴行知低下頭來,掩去耳朵上的熱意,他又想起了楚魚的大膽,那一次‘互毆’,要不是九槐師兄出聲打斷,她非要纏著他在空地上雙修。
她一向大膽,有時絲毫不掩心意。
裴行知想著,又看了一眼楚魚,見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憂傷,臉更紅了一些。
想了想,他竭力保持冷清,說道:“裴家養育我十六年,父親讓我去,我不能不去,你放心,我肯定保護好你,到時候,你就離我五百米的距離躲好。”
這話說完,裴行知又小聲加了一句:“你別難過。”
謝雲珩實在忍不住插嘴一句:“是啊,小魚,你別難過,你看看你這沒出息的嘴甜心苦的樣子啊!”
裴行知跟著插嘴糾正謝雲珩:“大哥,嘴甜心苦的意思是說話和善,居心不良。”
楚魚只一時茫然,不是啊,她難過什麼了?
裴行知看著楚魚這彷彿水霧霧的眼睛,一時就停下了腳,忽然站住了身形,他抿了抿唇,盯著楚魚看,眉頭皺緊了。
要不等從赤獄戰場回來,就和她提一下雙修的事情。
她應該會很開心,上次就非要看他身體。
裴行知想著,別開了頭,臉頰發燙,“你們在這裡坐會兒,我去換衣服。”
楚魚和謝雲珩已經到了裴行知住的地方。
兩人都是好動的性格,忍不
住環視四周,打量起裴行知住的地方。
很簡陋質樸,沒有多餘的東西,一張桌子,配四隻方凳,一旁靠牆置了一面書架,上面整整齊齊擺滿了書,看起來都是經常翻閱的,再往裡就是內間。
這會兒裴行知在屏風後換衣服,她也不好多看。
謝雲珩看完後,嘟囔:“這裴家也算是十三關隘三大世家之一了,怎麼給下一代家主住的地方這麼衣不蔽體酸不溜丟?”
楚魚:“……是寒酸。”
兩人說完話,裴行知就出來了。
楚魚回頭去看,就見少年穿了一件銀色薄甲,身姿更加挺拔軒昂,如畫容顏都被這鎧甲襯出幾分鋒利。
裴行知朝著楚魚走來,手裡拿著一件東西,他也沒說話,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楚魚抬手。
楚魚聽話地抬手。
裴行知低著頭,抿了抿唇,壓下臉上的燥熱,才將一件手上的東西給楚魚扣上。
那是一隻黑色的不知什麼材質的鐲子,上面刻有繁複的花紋圖騰。鐲子分兩半,合二為一扣在楚魚手腕時,發出“啪嗒”一聲,整個鐲身便成了完整的毫無瑕疵的整體,又迅速從楚魚手腕隱沒。
楚魚驚奇地抬手看自己的手腕,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她看向裴行知,“這是什麼?”
謝雲珩大燈泡非要插嘴:“定情信物啊,還能是什麼?小魚你都十六歲了,又不是六歲,這般真相大白的事情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