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最強修為的五大道尊之一,自千年前的那場戰役後,便成了唯一活下來的道尊,如今被修士們奉為帝尊,常年隱居在雲渺聖宮深山殿宇之中,輕易不會出來。
這樣一個人,聽起來和裴行知八竿子打不著,結果現在他跑過來對著他們說他是他生父。
楚魚警惕地盯著江無道,問道:“您現在要做什麼?要帶他去哪裡?”
說著話,她的目光卻放在了江無道懷裡抱著的女子身上。
裴行知早已猜到江無道極有可能才是自己的生父,所以,此刻也沒有什麼驚訝的。
只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江無道懷中抱的女子身上。
裴行知有些緊張,看了一眼那女子,又重新看向江無道,似乎在以眼神詢問“她是誰?”
江無道的心緒沒有半點起伏波動,看向裴行知的目光和看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不同,只是,他在裴行知那雙眼睛上多停駐了一會兒。
他面無表情,心裡卻在想,這雙眼倒是極像知歡。
江無道並不打算隱瞞,也無甚可隱瞞,他說道:“是你娘,知歡。”
他很平靜,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裴行知的眼睛卻微微睜大了一些。
楚魚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多看了一眼那沒有吭過一聲的被斗篷罩住的女子。
謝雲珩和嬰離雖然不知道知歡是誰,但他們知道,裴行知有魔族血脈,而如今他的生父是江無道的話,
自然意味著,江無道懷裡的女子就是魔族。
魔族除了一些被馴化的魔獸作為坐騎可以跨過赤獄線外,其餘魔族一旦踏入便會被絞殺。
但顯然,知歡是個例外。
因為知歡被天守界最強抱在懷裡,即便這個男人看起來冷若冰霜,看起來對她似乎並無情意,但只要她在他懷裡,這世間便沒有其他人敢奈她如何。
裴行知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是不能說話,便看向江無道。
本該是親密的父子關係,可此刻這兩人之間縈繞的只有生疏與冷漠。
楚魚看了看江無道,又看了看裴行知,安靜地抱著他的腰,沒吭聲。
謝雲珩和嬰離也不敢在此時隨便吭聲,便也沉默著。
江無道沉默良久,才說道:“我來這裡,是帶你走的,你娘身體不好,需要你我合力救她。”
他沒說多餘的廢話,只說了這麼一句,也沒有對其他事比如為何裴行知會在裴家長大,比如為何現在忽然要帶他走這樣的問題進行解釋。
他只是用平靜冷漠的語氣說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裴行知視線重新看向知歡,以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江無道:“她現在和死了沒差別。”
裴行知垂在腿邊的雙手緊攥成拳,他沒有問他能做什麼,只因為,他知道他會跟著江無道走。
只是,他又垂眼看向身邊的楚魚。
只是他們有陰陽羲契誓,不能分開。
江無道話說到這裡,已經不打算再在這裡耽誤下去,就要帶著裴行知御雲離去,哪知道他轉身的一瞬,衣角忽然被人扯住了。
他臉色未變,偏頭朝身旁看去。
是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的臉被綠漆漆的菜汁抹得髒兮兮的,但那雙杏眼卻明亮又有神。她拉著自己的衣襬,神情嬌憨:“叔叔,那麻煩您把我們幾個也一起帶走,我們和他是一起的。”
江無道:“……”
楚魚見對方不說話,只是周身的氣息更冷寒了,也不害怕,畢竟對方雖然冷冰冰的,但應該不至於欺負一個小姑娘,便又說道:“我們這雲舟是去雲渺聖宮的,叔叔您也是住在那兒的,我們正好順路,您這麼厲害,帶一個是帶,帶四個也是帶。您就帶我們一起走吧!”
江無道顯然不想為了這種事浪費時間,轉過身,隨手招來一片雲。
他抱著知歡抬腿站上雲端。
明明現在在下雨,但是江無道周圍沒有雨水,乾燥依舊。
楚魚感覺自己被一股力託著,下一秒,人已經站到了那片雲上,與裴行知一起。
當然,謝雲珩和嬰離也在。
等站上了雲,裴行知便感覺周身一輕,那股壓制著自己的氣息消散了,他安靜地站在那兒,第一時間先看向還摟著自己不放的楚魚。
“沒事吧?”裴行知低著頭小聲說道,聲音雖冷清,卻像是柔軟的春水,與江無道截然不同。
楚魚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