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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經騙她從越女宮劍閣偷取過黟山第一神劍——超海劍訣。但是朝海劍訣只有劍意而無劍法,不合牧天侯的胃口,最終對魚蘭蘭始亂終棄,浪跡天涯而去。

看到這被師父所負的女子,鄭東霆無法不回憶起自己在南宮芸手下所受的折磨,渾身不禁一寒。

“難道越女宮主親率精銳而來為的就是捉拿她?她也和其他人一樣,頭了越女宮秘笈來賣?很可能,至少她有前科。”鄭東霆腦子裡混亂地想著。

就在這時,祖悲秋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他轉過頭去,滿臉不解地望向這位師弟,只見他揚起自己胖乎乎的下巴,朝著不遠處指了指。順著他所指的方向,鄭東霆抬眼望去,入眼的情景令他微微一驚。在他所處隊伍的最外側,一個渾身黑色僧衣的和尚,肩扛一杆棗木棍,正大搖大擺地走在草原上。他身上的黑衣和在客棧中橫死的和尚們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正是夥工房專有的服飾。只是這件僧衣已經破碎不堪,前心後背不知印了多少掌印、拳印,這個和尚乾脆把僧衣斜掛在肩頭,精赤著半邊身子。他渾身的肌膚都是那種明亮的黃銅色,閃爍這隱隱的金光,彷彿鍍了一層黃金,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在行走沙上的金佛。在他的腰帶上一前一後彆著兩本經書,碩大的字型隔著老遠都看得一清二楚——“洗髓”“伐毛”。

看到鄭東霆和祖悲秋目瞪口呆的眼神,這個金和尚朝他們滑稽地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得意地將手中長棍在身子左右舞了十幾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棍花,接著一伸頭,用脖頸引渡,將七尺長的木棍裹在脖子上,宛若風車一樣連續轉了七八圈,再雙臂一展,雙手若無其事挽搭在長棍兩端,將整條棍子橫擔肩上。他的樣子看起來既瀟灑又開朗,完全沒有一點同伴盡亡、追殺將至的急迫,彷彿眼前整個天地都是屬於他的。

和那金和尚、魚蘭蘭等人一樣心存異志、懷揣寶典的江湖人物密密麻麻已經聚集了上百人,人人英氣內斂、功力不凡。相比之下,尾隨其後的各派中人雖然人數多出十幾倍,但是功力能和他們比肩的高手反而顯得有些單薄。

兩個陣營中的高手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戒備,自甘州到陽關走出了幾天幾夜的路,這成百上千人竟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鴉雀無聲。若是凡人撞到這個奇怪的隊伍,必定以為這是一群從夜色中走出來的行屍。祖悲秋幾次暗暗用傳音入密向鄭東霆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東霆也是一頭霧水,此時此刻的情形也不允許他開口詢問唐萬里箇中真相,若是讓這群魔頭髮現自己師兄弟不是他們一路人,恐怕連渣都剩不下。

出了陽關,面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漠戈壁,金燦燦的沙粒宛若最優質的波斯地毯從眼前一直鋪到天邊。南邊的祁連山,北邊的長城到此都斷了去向,整個世界只剩下漫漫黃沙。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天地此刻變得無限的空曠,而行進在其中的人,面對著無邊無際的沙漠,只能感到自己的渺小。

陽關位於天山南路的要隘,乃是絲綢之路南支的重要通道,不但這群湖人必經此路,唐胡各路商旅也必經此地往來。陽關以西的大漠中,幾路商旅乘騎著一隊隊雄壯高大的駱駝,經過這群江湖人的身邊,朝著遙遠的西域挺進。看到這些輕功名家們不帶駱駝,不帶嚮導,就這樣大步飛奔在黃沙之中,這些商旅都露出了驚異和欽佩之色。by 永不永不

彷彿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壯麗的沙漠之景,又彷彿是被人崇拜的眼神激發了表演慾,那個少林寺的金和尚怪叫一聲,撕下身上僅剩的衣衫,盤在頭上,將長棍豎在身前的沙地中,一個猴攀上棍梢,做了一個遠望的姿態,身子連轉五六圈才興盡而下,單腳一踢長棍末端,重新將棍扛在肩上。同行的其他叛幫反派的魔頭此刻似乎也因為距離目的地近了一步而群情振奮,很多人臉上露出輕鬆釋然的神色。

被熱辣辣的大漠之風吹拂著面頰,鄭東霆亦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激動。幷州白馬堡昔年縱橫西域、威震漢胡馬賊,他從小就聽長輩們不住地提起鄭家白馬隊當初的豐功偉績,對一望無際的大漠無比嚮往。但是自從被師父連累,成了江湖各路門派的眾矢之的,他不得不放棄闖西域的夢想,流連南五道繁華之地,醉生夢死。後來遇到祖悲秋、連青顏、洛秋彤,他的人生才開始一點點地改變。雖然連青顏最後負他而去,但是輾轉終於來到自己憧憬的大漠,也算是完成了平生的一個志願。在大漠陽光照耀下,鄭東霆心中陰霾盡去,忍不住仰天用力伸了一個懶腰。看到師兄的表情變得輕鬆,祖悲秋天真地以為危機已經遠離,也輕鬆地伸了一個懶腰,抹了抹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