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搓起了手掌,“真是辜負了兩位師兄的心意。”
“他們的心意?”連青顏莫名其妙地問道。她身旁的洛秋彤也下意識地挺起身,似乎對他的話格外在意。
“你們真的以為憑你們天山派的輕功能夠逃得過魔教十二使的追捕嗎?你們天山眾人之所以能夠逃得出升魔臺,全都靠我兩位師兄死守在朝陽廣場的店鋪之內和接引使、十二使、數千鬼奴晝夜血戰。兩位師兄想要犧牲自己保全你們的心意,就算我這個外人都看得清楚,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還要回來送死,太不自量力了!”牧忘川心急火燎地低聲說道。
“……當日我以為他們對店鋪中的各派秘笈動了心,滿心恚怒,和洛師姐、爹爹負氣而去,幾經周折才找到數只黃鷹馱我們出谷。我以為他們走了另一條路,在盤龍頭等了他們一天一夜。誰知卻沒有他們的蹤影……”連青顏說到這裡,前因後果終於想了個清楚明白,忍不住淚落如雨。
“原來當初悲秋忽然對我橫眉冷對,是為了讓我們能夠下定決心先行離去,好讓他們放開手腳擋住追兵。”洛秋彤此刻也恍然大悟地輕輕一拍身邊的地牢欄杆。
“兩位師兄用心良苦,為你們打算得這般周到。卻萬萬想不到你們竟然又回來相尋,最後終於雙雙落入牢中,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牧忘川說到這裡,忽然感慨地嘆了口氣。
“緣分,”連青顏擦了擦眼睛,澀聲道,“不如說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呵呵。”洛秋彤似乎對於這樣的局面並沒有什麼悲傷,反而覺出幾分有趣。
“兩位嫂嫂放心,我牧忘川就算再不濟,也不會讓爹爹的得意弟子死在天書大會的會場之中。你們在此委屈幾日,我會伺機偷出解藥……”牧忘川輕輕拍著胸膛,向連、洛二人滔滔不絕地說著。
“等一下,你和你孃親不是一路的麼?”洛秋彤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奇怪地問,“為什麼會協助我們逃亡呢?”
“這件事我也說不清楚。”牧忘川用力撓了撓頭,臉上露出迷茫之色,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變化實在太撲朔迷離,他此刻也如墜入五里霧中,摸不著頭腦,“我本是為了繼承父親遺志,為我輩中人開設這個天書博覽會,造福武林同道。二十多年前,父親就已經有了這個天才的想法。在我從小到大的每一個日子,孃親都會在我耳邊不斷重複著父親的這個心願。我從十二歲起就開始策劃這次規模龐大的博覽會計劃,蒐集各派武林中人的資訊,尋找合適的會場,並僱傭風媒製造關於天書大會的傳言。在我生命中,天書博覽會幾乎成了我的全部,似乎我生來就是為了這一場聚會而活。我從來沒有想過天書大會結束之後的生活。孃親也從未跟我提過她要收服與會的所有魔頭,她乃是魔教教主之事。”
“葉婷師叔是魔教教主?”連、洛二人齊聲驚道。“嗯,我兩位師兄也是這種反應。”牧忘川伸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鄭東庭和祖悲秋,“她原名督紅花,是魔教老教主督凌霄的女兒。我想如果爹爹仍然在世,他一定不會認同孃親的做法。所以我自始至終都堅持要釋放所有被囚禁的英雄。但是孃親此刻與我形同陌路,對我的要求不再理會,彷彿我忽然不再是她醉心愛的兒子。”
“原來是這樣!”連青顏和洛秋彤緩緩點頭,不禁對牧忘川此刻的處境頗為同情。
“不說這些喪氣話了,”牧忘川用力搖了搖頭,似乎要將心中的不快甩到九霄雲外,他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瓶藥丸和一張畫像,交到連青顏手中,沉聲道,“這是一瓶乾坤再造丹,乃是孃親精心替我配製的獨門迷藥,養氣補血,功用如神,大師兄這一次被酷刑折磨,服下這瓶丹藥,對他大有裨益。這張畫像乃是我所繪的父親畫像。雖然我沒見過他的模樣,但是孃親說我和他極為相像,所以我就依照自己的模樣,憑空想象畫了一幅。孃親說有九成相似。”
“給我令尊的畫像做什麼?”洛秋彤問道。“我雖然會盡力解救,但是看眼前的風頭火勢,兩位師兄可能還要在牢中呆上三五七日,我怕他們熬不過去,所以特意帶來爹爹的畫像,為他們振作精神。每當我心情低落的時候,看到爹爹的畫像,就會精神百倍,精力旺盛,充滿信心。我相信,這幅畫像一定會激勵兩位師兄挺過難關。你們說呢?”牧忘川精神振作地問道。
“呃!”連青顏和洛秋彤互望了一眼,暗暗搖頭,卻同時臉露笑容,“當然,他們一定會……受到激勵的。”
連青顏舉起手中的乾坤再造丸,放到鼻前聞了聞,忽然間渾身一僵:“牧公子,你確定這是你孃親為你配製的秘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