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我等不及了!”鄭東霆看到弓天影得意洋洋,目空一切的神氣,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就要一個縱身跳上臺去。
祖悲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師兄,不要衝動,彭家的那位公子還沒上呢,你不是說他才是最有可能破夜落星河劍的高手嗎?”
“靠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鄭東霆哧了一聲,一把撣開祖悲秋的手。但是就在他緩得這一緩的瞬間,一條熟悉的黑影翻著一連串漂亮的跟頭,風一樣衝上了擂臺。
四海樓頂歌舒侯爺和歌舒郡主同時站起身,帶頭大聲鼓掌叫好。南市眾人看到這人上臺也是歡聲雷動,海潮般的掌聲一陣又一陣地席捲了擂臺前後左右。在洛陽能夠受到這樣隆重歡迎的,除了青州彭門的少年傳人彭七,卻還有誰?
“彭七,一定要打敗弓天影啊!”祖悲秋興奮地大聲吼道。
“彭七……,嘿,要小心啊。”鄭東霆雖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臺,但是畢竟心中仍然存著一絲保住自身武功的希望,所以此刻看到彭七出場,一時之間患得患失,比祖悲秋更緊張。
臺上的彭七迎著滿場的掌聲和歡呼聲,右手高舉過頂,朝著面前的觀眾用力一揮手,接著學著胡人的禮節單手撫胸,朝著四海樓頂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他這個動作一做出來,南市的好事之徒豈會不知這個姿勢的含義,立刻怪叫了起來,尖厲的口哨聲響徹四野。
“歌舒郡主,這一場比武我若是獲勝,所有榮譽但願與你分享。”彭七笑嘻嘻地朗聲道。
“好!”南市中的江湖子弟最愛這種爽利大膽的豪客,此刻對這個少年彭七更多了三分喜愛,紛紛再次鼓起了掌。
四海樓上歌舒郡主就算再豪放開朗也好,看到心中矚目的男兒當街示愛,一張俏臉也是紅暈滿空,右腳輕輕一跺地,小聲道:“哪有像他那樣張狂的人,若是輸了,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女兒,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牽腸掛肚。”歌舒侯爺撫須大笑了起來。
“我哪有?”歌舒郡主連忙收斂了一下自己焦慮的神色,倔強地一偏頭,“哼,如果他輸了,我自然會嫁給比他更好的兒郎,他的事,我才不會牽腸掛肚。”
彭七一出場,立刻將弓天影的風頭火勢全都壓了下去,幾乎所有觀眾都好像暫時忘記了擂臺上還站著至今未曾一敗的奪命劍客弓天影。這讓弓天影如何能夠忍受,他那妖異的雙眼此刻已經浸滿了恐怖的殺機,青藍色眼瞳死死鎖定了彭七的全身要害。
“彭七,既然上擂,就放馬過來!”弓天影冷冷地說。
“急什麼,弓天影,去鬼門關還是悠著點勁兒才好。”彭七笑道。
他的話立刻讓臺下和弓天影不共戴天的幾派高手紛紛大笑了起來。弓天影的雙眼青光一閃,手中長劍突然間從鞘中彈射而出,一出手就是他最拿手的“青刃橫空落七星”,七道青芒瞬間劃過三丈的距離,閃電般湧到彭七的身前。
彭七雙手一翻,左右各握了一把單刀往身前一圈,雪亮的刀光和淡青色的劍光瞬間撞在了一起,爆出一天耀目的青藍色光花。藉著這刀劍相交的一股雄渾力道,弓天影的身形沖天而起,在夜空中一個曼妙的旋身,孤零零的一道劍光突然爆裂開來,化為二十四條噴雲吐霧的青龍,天星海雨一般罩向彭七的上半身。
夜落星河劍本就利在搶攻,如今弓天影更使出了這路劍法中最霸道的強攻劍法“二十四宿凌東君”,氣勢愈發犀利驚人。彭七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也深深知道在如此強橫的劍法面前,自己的雙刀刀法只會被慘烈壓迫,直到最後力敗身死。他當機立斷地厲喝一聲,雙臂一振,手中的雙刀在一股剛勁的震動下突然碎裂成五六截斷片,這五六枚斷片在他手中真氣的激盪下宛若離弦之箭脫手飛出,直射向弓天影全身五處要害。
弓天影的劍法雖疾,但終是手握劍柄而發,卻哪裡有彭七的斷刀來得快。在他的長劍還沒有遞到彭七身前的時候,這六枚斷刀殘片已經將將及體。千鈞一髮之際,他大喝一聲,身子一個盤旋,由直進化為上升,間不容髮地躲開了六枚斷刀的轟擊。
“五虎斷門刀!”臺下的觀眾齊聲驚叫道,驚歎於自己終於在有生之年看到這路武林中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斷刀神技。這路武功因為其極其鮮明的特性,所以也是武林中唯一一路雖然很少有人見過,但是卻人人都認得出來的功夫。
只見彭七單足駐地,身子成金雞獨立式猛地一個飛旋。那六枚從弓天影腳下飛過的斷刀在一股激盪的氣流帶動下,霍然間一齊改變了飛行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