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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東霆感到心中有一股烈火陡然間從心底湧到頭頂,渾身上下火辣辣地發燙,“不錯,若論險絕奇幻,青州五虎斷門刀法的確是夜落星河劍的天生對手。想不到你這些江湖故舊見聞倒也廣博。”

“我知道,牧天侯前輩已經將這路刀法悉數傳給了你,用這套刀法你可以剋制住弓天影的快劍。”鄭太夫人說到這裡,回頭朝門口的家丁一使眼色。這些早就在門口等待的僕人立刻一路小跑著進入後廳,恭恭敬敬地捧著一把綠色鯊魚皮鞘的細長佩刀來到鄭太夫人身邊。

“我近日購得一把西域寶刀,此刀以上等寒鐵混合錫金層煉而成,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乃是天下神兵,請東霆笑納。”鄭太夫人恭聲道。

“哼!”鄭東霆連眼角都不看那把寶刀一眼,冷冷地說,“青州刀法以斷刀求勝,憑的是奇險之中見功力。你給我一把誰也敲不爛的寶刀,我如何去使五虎斷門刀?”說罷他輕輕轉身,疾走數步,施展輕功,宛若一陣風般消失在白馬堡正門之外。

神影紛紛向洛陽

祖悲秋在鄭東霆離開半日之後,自感傷勢已經大好,於是打算打理行裝,向洛陽進發。洛秋彤擔心他身上的傷口會有反覆,執意與他同行,互為照應。這對離離合合的冤家在經過十年離別之後,第一次有了共同出遊的機會。

洛秋彤雖然身有輕功,但是畢竟是女兒家,而且剛剛收了祖悲秋的休書,不便扛起這位前夫君大搖大擺地穿街越巷,於是她出錢僱了一乘馬車,和祖悲秋一起駕車向洛陽走去。徐洛兩城相隔五六百里,馬車速度雖然比不上奔行如電的鄭東霆,但是速度也還過得去,星夜兼程,四天多一點時間就可以到洛陽,正好可以趕上和鄭東霆相約的相見之期。

這一路上,白天車水馬龍,整日都是打馬飛奔的騎士,一個個風塵僕僕,似乎在爭相趕赴什麼盛會。到了晚上,洛秋彤和祖悲秋在驛站中換了馬,繼續趕路,卻看到了更加令人驚異的情景。只見從徐州到鄭州和洛州的官道上,一個個奔跑如飛的身影彷彿一道道黑色的閃電,飛奔著在馬車旁呼嘯而過。有的黑影還算本分,只是沿著大道腳不點地地飛馳,有的身影卻花巧異常,竟是沿著路旁遍植的榆楊槐柳濃密的樹枝,一樹又一樹地縱躍飛奔,令人目不暇接。更有藝高膽大者,從後面一個縱躍,登上了他們乘坐馬車的頂棚,接著一頓腳,一連串的空心跟頭翻到馬車的前方,一輪飛奔,遠遠將這輛馬車拋到身後。

剛剛入夜之時,這種奔跑如飛的夜行人還是隻是三三兩兩偶爾出現。祖悲秋看到車窗外黑影間或一閃,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也不太在意。但是到了三更時分,夜行人開始成群出現,有時一連串宛如連珠花炮在窗外越過,有時彷彿蜂群一般嗚啞一聲,數十個人衣襟帶風從馬車周圍呼嘯而過,令祖悲秋以為是狂風來襲,大雨將至,心驚肉跳。更有甚者,接連十幾個跑得太快的夜行人一個接一個踩著馬車的頂棚飛躍向前,踏得馬車噔噔直響,奇快如風,其形似幻,令祖悲秋以為是犯了夜鬼,只嚇得臉青唇白。

“悲秋莫要緊張,這些乃是江湖上的同道,都和我們一樣,是去趕洛陽論劍盛會的。”看到祖悲秋的模樣,洛秋彤不禁失笑,連忙溫聲道。

“原來如此,想不到江湖中除了我師兄,還有這麼多輕功高手。”祖悲秋恍然大悟地說。

“輕功是江湖人和普通人的分水嶺,所有的江湖同道都會這門功夫。咱們白天所見的行人一部分是趕赴洛陽參加花會的達官貴人,一部分則是掩藏身份去參加論劍大會的江湖客。我們江湖人為了不驚世駭俗,大白天不便施展輕功。但是到了夜晚,整條官道都是我們江湖人的天下,大家放足飛奔,疾馳如電,盡情享受作為江湖人的福利。”洛秋彤說到這裡,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自豪的光芒。

“原來江湖中居然有這麼有趣的事情,真讓我大長見識。”祖悲秋興奮地說。

就在這時,一個粗豪的聲音突然在遠遠的後方響起:“前面趕馬車的想來是江湖中人,為何趕著這般大一駕馬車擋住官道,棄車於道,裸足而奔,豈不爽快?”

祖悲秋朝洛秋彤打了個我來應付的手勢,將頭鑽出車窗之外,大聲道:“不好意思,兄臺,在下初入江湖,還不會輕功。”他一邊說著,一邊定睛朝後觀看,想要看清說話的是何人。但是他只看到一個黑影迎面撲來,自己的胖臉微微一沉,接著這個黑影已經連續七八個空心跟頭朝著馬車前方飄去,那個同樣的粗豪聲音從前方遠遠飄來:“原來如此,在下唐突了!”接著,這個黑影就沒入了前方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