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公子已經走遠,彭七急不可待地說。鄭東霆和蕭重威連連點頭,卻被祖悲秋一把攔了下來。
“幹什麼,師弟?”鄭東霆不耐地問道。
“不妥!”祖悲秋皺眉道。
“還有什麼不妥?”鄭東霆火冒三丈地問道。
就在這師兄弟一耽擱的片刻,另外一位渾身華服的少年公子三步兩步衝到彭求醉的面前,一撣衣衫,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過頂,沉聲道:“晚生江南仁義莊少主洛秋年,拜見彭大俠。”
“什麼彭大俠?”彭求醉將頭轉到一邊,裝作不解地問道。
“彭大俠,剛才您運鶴神混元功以一把爛刀力斷緬鋼劍,此乃您賴以成名的斷刀絕學,晚輩早有耳聞,如今一見之下,當真聞名不如見面,令我大開眼界。”
彭求醉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問道:“最近有人在長安城東西兩市懸賞萬金來找我,便是你嗎?”
“正是晚輩!我洛家收到訊息,彭大俠二十年前在關中失去蹤跡,現在可能歸隱長安,所以我日夜兼程,率眾來到長安,發動長安城內洛家各個店鋪的夥計四處打探,天可憐見,終於讓我找到您老人家了。”說到這裡,洛秋年激動得淚流滿面,語聲哽咽。
“你花了這麼多心思找我,想來是有大事了。”彭求醉淺淺地抿了一口酒,沉聲道。
“彭大俠,我洛家歷年來都有細作在太行山寨潛伏,最近我洛家收到飛鴿傳書:太行山三十六刀堂全部出動,合圍關中刑堂,各大派首腦危在旦夕,家姐洛秋彤也處於危境。我洛家和太行山家仇不共戴天,決不能袖手旁觀。家父現已動員了各個分莊共計一千莊丁、數十洛家高手集結於渭水畔,整裝待發。但是太行山賊勢強大,我洛家一隅之力實無力抗衡,望彭大俠能夠重出江湖,率領我洛家和太行山決一死戰,解救武林危難,掃平太行賊焰,為我北國百姓造福。”因為過於激動和焦急,洛秋年的話說得彷彿爆豆一般飛快,最後一句話說完,他雙眼翻白,幾乎閉過氣去。
“事關武林公益,我彭求醉豈會坐視不理。”彭求醉聽到這裡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可惜,我在長安城還有一些未了之事,待一切了結之後,我自會隨你等前去。”
“彭大俠,救人如救火,七派八家五大幫危在旦夕,每一刻的耽擱就是一條人命的消亡,晚輩斗膽請問彭大俠有何事未了,我洛家願效犬馬之勞。”洛秋年沉聲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一些賭債未清。本來我可以處理完太行山之後再來擔心賭債,不過‘天下無頭’柯偃月和我的武功半斤八兩,咱們誰活得下來都難說,所以還是提前清一清較好。”
“敢問彭大俠還差多少才能償清賭債?”洛秋年連忙問道。
“不多,也就七萬兩白銀。”彭求醉淡淡地說。
洛秋年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把厚厚的飛錢,恭恭敬敬地擺到彭求醉的面前:“這裡是十萬兩白銀的飛錢,連本帶利足夠償還債務,請彭大俠笑納。”
彭求醉拿起飛錢看了看,微微一笑:“罷了,待我還債之後,和你在明德門南的觀音臺相見。”說著伸手便要將這疊飛錢揣入懷中。
“哎呀,完了,合著我們白忙一場,讓洛家先把彭大俠給找著了。”看到洛秋年興奮得意的神色,鄭東霆感到一陣掃興,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就是,早知道何必費這麼大的勁兒,從長安跑到青州,又從青州跑到長安。”蕭重威也忍不住說道。
“你們就是小氣,”彭七不滿地說,”怎麼了?能夠見到我大伯不好嗎?天下第一俠,你們以為一輩子能見幾次啊?
“那倒是!”鄭東霆和蕭重威聞聲精神一振,點頭道。
“你們怎麼都沒看出來?”祖悲秋突然開口道,“這個彭大俠是假的。”
“啊?”鄭、蕭、彭三人大吃一驚,齊刷刷地將頭轉向祖悲秋。
鄭東霆一把掏出懷中的畫像,對著眼前的這位彭大俠看了又看,滿心不服地問道:“怎會是假的!這臉,這鬍子,這身架,這氣派,不會有錯。”
“就是,”彭七介面道,“還有這身功夫,除了我大伯還有誰使得出來……”
“我仔細看了,祖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緬鋼劍,這種東西我以前看見過,不會有錯。”蕭重威也點頭道。
祖悲秋一把抓過畫像,一指人像的左耳“你們看,彭大俠的左耳耳垂缺了一小塊肉,你們再看這個黑衣大漢的左耳。”
三人抬眼看去,只見那位“彭大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