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嗎?”
“沒有啊。”彭七忙說道。
“那你在那兒瞎起鬨個什麼勁兒?”彭求醉皺眉道。
“但是行俠仗義向來是我彭門的本分,大伯當年……”彭七瞠目道。
“我當年怎樣?”彭求醉一把將酒罈擺到一邊,直起身子,“是,戮當年也曾經懲惡除奸、濟困扶危、救死扶傷,做過不少好事,但是我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俠舉。如果說行俠仗義是彭門的本分,我是半點本分都沒有盡過。”
“但是……”彭七求助地望了眾人一眼,似乎摸不著頭腦。
“彭大俠,懲惡除奸、濟困扶危、救死扶傷,就是行俠仗義啊!這不就是俠客們乾的事兒嗎?”鄭東霆大聲道。 “正是,正是l”蕭重威也道。 “是個屁!”彭求醉瞪眼道。此語一出,眾人盡皆愕然。 “你們以為我為什麼當了‘天下第一俠’?”彭求醉問道。 “因為您行俠仗義,萬眾敬仰……”彭七愣頭愣腦地說道。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彭求醉一個大嘴巴立刻把他抽倒在地。
“因為你做的好事最多,大家都喜歡你々”蕭重威小心翼翼地問道。
彭求醉朝他一揚手,嚇得他倒退三步躲到了彭七的身後。他轉頭望向鄭東霆和祖悲秋:“你們說你們是牧天侯的徒弟?那你們來說說。”
“因為你武功好?”祖悲秋膽怯地問道。
“哎,”彭求醉用手一指祖悲秋,“有點兒沾邊了。難怪牧天侯那老王八蛋收你為徒,這眼光真賊。”
“因為你殺的人多。”鄭東霆半開玩笑地說。剛說完這句話,彭七和蕭重威同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彭求醉卻似乎感到非常高興,他用力一拍炕頭:“奶奶的,就你說得最在理。沒錯,老子當年殺的人太多了。北太行的,南十八寨的,五大幫的,黑道五門十三會的,海南劍派的,崑崙魔教的。平生大戰小戰三百餘場,殺過上千人。這還不算,我最輝煌的戰績是和人決鬥八百四十一次,從無敗績。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在武功上輸給過任何人。天底下的人都怕了我,便給我樹個‘天下第一俠’的牌坊,有了這個身份,讓我多個顧忌,少殺些人。這幫傢伙那是怕了我。”
聽到彭求醉介紹完自己當年榮獲‘天下第一俠’的經過,鄭東霆等四人張口結舌,茫然無語,心中轟的一聲巨響,似乎十數年來對彭求醉無以復加的崇拜瞬間粉碎。
“但是,你做了那麼多的好事,救了那麼多人的性命,這在關中劍派中都有案可查……”彭七不甘心地說。
“武功高強者橫行於世,不是殺人,就是救人,這算什麼。”彭求醉胖頭一晃,不可一世地說,“這一點柯偃月和我沒什麼區別,只是他喜歡殺人攫命,老子更喜歡救人於水深火熱,享受一下萬眾敬仰的快感。這哪裡算是什麼俠客。”
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興致勃勃地說“什麼叫俠啊,俠是雖千萬人吾往矣,明知必死,傾身以赴。荊軻刺秦,專諸刺吳,那才叫俠客,真正的熱血漢子。我濟困扶危都是率性而為,長刀所向,無人能當,用不著冒什麼風險,但卻逞足威風。我這一輩子雖然刀光劍影的經歷不少,但是要說真正出生入死,從來沒有過一次,可稱得上一帆風順。”
“這麼說……你確實不算當世大俠。”鄭東霆聽罷仔細一想,不由得連連點頭。“嘿,怪只怪我生來天賦異稟,剛一出師就已經武功絕頂……”彭求醉抱起身邊的酒罈子,再次仰頭痛飲。
“彭大俠,你既然這麼厲害,想來一定能夠打過柯偃月吧?”蕭重威好奇地問道。聽到蕭重威的話,彭求醉神色一黯,默然將酒罈放下,沒有說話。
“彭大俠,你二十年前為什麼會突然退出江湖,還將五虎斷門刀譜洩露給了我師父?”祖悲秋似乎是幾人之中最不關心俠客風流的人,他一見到彭求醉聽到柯偃月的名字神色怪異,頓時想起了這個關鍵。
“你師父……”彭求醉哼了一聲,“奶奶的,他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以為他是憑本事從我手裡搶來五虎斷門刀刀譜的?哼,我呸,他那點兒偷學來的笨功夫,還不是我彭門刀法的對手。但是他居然對我使詐,讓我結結實實地栽了一個跟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伯,你就跟我們講一講吧。”彭七等人好奇心大熾,連連催促。
“二十年了,二十年!”彭求醉把酒罈往身邊一撂,猛然從炕上站起身。他那臃腫的身形瞬間變得氣勢迫人,彷彿一隻蜷縮在山崖間的孤鷹突然展開了雄健的翅膀。他穿過房中的四人來到門前,仰頭眺望著門前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