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追溯到十幾年前江湖上兩種流派分庭抗禮的時代。那時既有以師父為代表的完美武學流派,還有江湖上甚囂塵上的自由武學流派。自由派主張行雲流水,任意所至的無窮變化,他們強調招式必須活學活用,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人們必須脫出一招一式的死變化,而追求克敵制勝的新法門。他們最著名的論調就是:一套少林拳法,一萬人可以有一萬種使法。兩派人一見面就吵得面紅耳赤,三天三夜還不甘休。當然,之所以到最後大打出手,還是有背後深遠的原因。”鄭東霆嘆息了一聲。
“什麼原因?”
“其他的次要原因就別提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師父成了完美武學流派的代表人物。這讓完美武學流派成了眾矢之的。”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師父在江湖上……是一個……”鄭東霆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哽住了他的喉嚨,他劇烈地喘了口氣,強自輕聲道,“這樣來說吧,他是一個並不討人喜歡的傢伙。”
“噢?”
“這些也不用多提。後來有一場決鬥。自由流派的一位神秘蒙面人對戰我們……名動江湖……的師父。具體細節不提了,反正七天之後,師父吐血大敗,落荒而逃,從此不知所終。當然,現在我們知道了,他在益州。”鄭東霆手掌一攤,指了指端端正正躺在床上的屍體。
“噢,這個蒙面人實在讓人痛恨!”祖悲秋狠狠攥緊拳頭,用力揮了揮,“就是因為他師父才來到益州……”
“嘿嘿,你這麼想?”鄭東霆來到牧天侯的屍身前來回踱了幾步,終於將自己熾烈如火的目光重新停在那雙怒睜著的眼睛上。
“怎麼?死不瞑目?”鄭東霆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語氣小聲道。他圍著牧天侯的遺體緩緩走了半圈:“覺得自己挺冤?知道誰比你更冤嗎?”他說到這裡,輕輕閉上眼睛,將拳頭狠狠頂在自己的牙齒上,似乎想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我!我——!”他彷彿崩潰了一般爆發了出來,語聲淒厲如鬼泣。
他一巴掌狠狠搧在牧天侯的臉上:“天山夜落星河劍,真他奶奶的是好劍法,多謝師父!”接著用力一腳蹬在牧天侯的肚子上,“少林羅漢伏虎拳,好拳法,多謝師父!”“青州五虎斷門刀!”“蕭門天轉七煞槍!”鄭東霆的拳頭雨點一般落在牧天侯的身上,“全是你這個無恥之徒偷學來,你卻告訴我這些都是你自創的武功。我花了十年去學啊,整整十年!十年沒日沒夜的苦練換來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天山、少林、彭門、蕭家全都要來廢我的武功。我不得不指天發誓終身不使這些功夫。十年來我在江湖上活得就像喪家之犬,只能憑輕功和家傳的弓箭追捕不入流的江湖流匪,靠領花紅苟活。想當年我也曾經有神童之名,我本該有更遠大的前程,全都被你毀了,都被你毀了!你為什麼現在才死?為什麼不死在二十年前?你現在死不瞑目是嗎?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一樣也會死不瞑目?”
這一頓拳腳打得鄭東霆頭上虛汗直冒,他不得不扶住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他瞥了瞥一旁的祖悲秋,只見他木立在地,似乎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瘋狂嚇住了。
“有什麼奇怪嗎?他既然和你提到我,你就該知道我有多恨他!”鄭東霆理直氣壯地說。
誰知道祖悲秋連看都沒有看他,只是突如其來地尖吼了一聲,整個人靈敏地爬到牧天侯的身上,一屁股狠狠坐下,接著伸出肥胖的手指狠狠地插向牧天侯。
“我點死你個老不修的王八蛋,我點死你個自命不凡的老畜生,我點死你個害人精,我點死你個老滑頭,我點死你,我就是要點死你!”祖悲秋發了瘋一般用雙手食指在牧天侯身上的大穴走了一圈又一圈。
“行了行了,師弟,你把他身上死穴已經點了七八輪了,勻一勻氣,不要走火入魔。”看著祖悲秋瘋狂的模樣,鄭東霆有點被他嚇住了,忙過去扶住祖悲秋的胳膊。
祖悲秋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彷彿比鄭東霆還要氣憤難平,這讓鄭東霆不由得感到一陣好奇。
“師弟,莫非師父也對你做過什麼壞事?”鄭東霆親密地攬住祖悲秋的肩膀,輕聲地問道。
“這個老畜生,他拐跑了我的結髮妻子!”祖悲秋扭捏了一下,終於忍無可忍地恨聲道。
“啊?!這還了得!”鄭東霆聽到這裡已經義憤填膺,抖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牛耳尖刀,“讓我將這個淫人妻女的老賊給分屍了。”
“哎,別!”祖悲秋連忙一把抓住鄭東霆握刀的手,“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