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你最好不要插手。”連青顏沉聲道。
弓天影雙目精光暴漲:“你連青顏一向自詡急公好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還沉得住氣,倒是少見。”
連青顏沒有回話,只是從腰間解下長劍,噹一聲橫放在窗前的長桌上,抬手叫來一壺茶水。
弓天影仔細地盯著他看了幾眼,終於將手從劍鞘上緩緩移開,重新開始緩緩地剝起花生米。
鄭東霆定下了今後的打算,心中一陣輕鬆,忍不住抬手將盤中的一顆花生米高高拋到空中,然後仰起頭張開大嘴等著她落下。突然間一股怪異的氣流在空中出現,席捲著
這枚花生米突然一個轉向。鄭東霆猛地抬起頭來,只見這顆花生米正端端正正地落向一位錦衣少年的嘴中。
這錦衣少年虎頭虎腦,雙目明亮照人,身材健碩欣長,一身錦衣華服卻掩飾不了他矯健勻稱的臂膀和腰身。
鄭東霆睜大了眼睛,突然張口吹出一口氣。這枚花生米猛地衝進了這錦衣少年的口中。只見這位神秘出現的年輕人雙目圓睜,張口無聲,手忙腳亂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
顯然是這枚花生米被鄭東霆吹入了他的氣管。
“嘿嘿。”鄭東霆嘻笑著慢慢踱到錦衣少年的面前,“花信子張遊,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搶已經到了我嘴邊的東西。”
錦衣少年張遊白眼連翻,雙手做了幾個討饒的手勢,用力指著自己的喉嚨。鄭東霆快美難言地搖了搖頭,用力一拍張遊的後背。張遊用力咳嗽了一聲,那枚花生米箭矢一
般從他嘴裡射了出來,落到地上。
“哎呀,鄭兄最近內功修為又精進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彷彿剛才的糗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張遊一臉喜氣地朝鄭東霆拱了拱手。
“好說。”鄭東霆冷冷一笑,“花信子無寶不來,這次又想從我身上挖什麼黴料走?”
“哎,鄭兄抬舉了。這一次你義助師弟祖悲秋到洛家下休書,祖洛兩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鄭東霆和祖悲秋聯手對抗洛家數百高手,血洗洛家莊,火燒仁義堂,幹出好大
一番事業,今後黑道五門十三會就要唯二位馬首是瞻了。”張遊笑嘻嘻地說。
“什麼?”鄭東霆目瞪口呆。與此同時,背後一陣桌椅翻塌的轟響,接著重物落地聲響起。鄭、張二人扭頭一看,只見祖悲秋此刻已經嚇昏了過去。
淑玉閣上弓天影和連青顏看到樓下這個場景,同時一愣,喝到嘴中的茶水差點兒噴了出來。弓天影迅速看了連青顏一眼,淡淡地說:“這樣的傢伙決不是揚州慘案的兇手。
”
連青顏一口嚥下嘴中的茶水,神色不動地緩緩搖晃著茶杯,默默注視著茶杯中旋轉不停的茶葉,似乎對於弓天影的話充耳不聞。
弓天影忽然有悟於心:“你竟然已經知道!”
張遊悠閒自在地點了茶水和點心,一邊津津有味地飽著口福,一邊看著鄭東霆手忙腳亂地又掐人中,又搧耳光,好不容易把祖悲秋救醒。
祖悲秋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冤枉啊!”
“哈哈哈,鄭兄,這是你新認的師弟?放眼江湖,真是萬中無一啊。”張遊幸災樂禍地嘻笑著。
“你個花信子莫要幸災樂禍,這個訊息是哪個風媒首先放出來的?”鄭東霆將醒過來的祖悲秋往身邊的座位上隨手一丟,橫眉怒目地問道。
張遊得意地一仰頭:“這個世上能夠深知洛祖兩家糾葛,並且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祖悲秋進城辦事的江湖人物,除了我揚州小霸王張遊還能有第二個嗎?”
“你說我鄭東霆和祖悲秋聯手屠滅洛家數百高手,說明你看到我們入洛家,但是當日我們見到的只有洛家人,你是如何得知?”鄭東霆好不鬆懈地問道。
“當日祖悲秋高舉休書入仁義莊,揚州小兒多有所見。這些小子多半都是我的眼線,什麼料我不知道。”張遊笑道。
“這麼說,這個鄭祖聯手、血洗洛家的訊息,是你自己編出來的!”鄭東霆皺眉道。
“哎,不要說編,說推想比較恰當。我仔細盤問過揚州小兒們,當日出入洛家只有你們兩個外人。你們在洛家滯留了一天一夜,當天夜裡洛家突然火起,接著小兒們看到你
二人從火堆中脫身而出。而且你鄭東霆還特意將洛家仁義旗拋入火中,以示滿門滅絕之意。這些我都沒有說錯吧?”張遊什麼漸漸嚴肅起來。
“喂,那張洛家仁義旗是隨風飄到我頭頂上,我隨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