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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時間百感交集,拳頭不禁鬆了,只聽端木長歌道:“當年我在臨安,見過先生。”

他改了稱呼,從“壯士”變成了“先生”:“先生統領禁軍,精通兵法,騎射更是冠絕當時,端平年間,先生馳烈馬於五百步外貫穿金錢,技壓道訪的蒙古射鵰客,著實震驚天下。當時在下親睹神威,二十多年來記憶猶新。”白樸與嚴剛聽得吃驚,目視梁天德,皆想:“這人竟然如此了得?”

梁天德則大感錯愕,道:“閣下當真好記性了。”

“哪裡?” 端木長歌道:“實在是先生當年名頭太響!”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當年那蒙古箭手非比尋常,先生能勝,更是了得了!”

“爹爹,你真的那麼厲害麼?”文靖忍不住從旁冒出一句話來:“怎麼沒教給孩兒?”

眾人正遙想梁天德當年神采,聽到文靖叫喚,都是一個念頭:“虎父犬子,這小子真是浪費了一個好出生。”

“你什麼時候跟我好好學過?”梁天德氣不打一處來:“一身基本功夫練的一塌糊塗,瞧瞧你這兩條膀子,兩百斤的氣力都沒有,四石的弓也拉不開,叫我怎麼教你?”

“說得也是。”文靖心安理得,梁天德憑空裡冒出揍人的想法。

“不過,老爹,你一定不會讓我裝扮什麼淮安王吧!”文靖面帶微笑,滿有把握地說。

白樸抱拳道:“梁先生赤誠肝膽,白某以為先生萬萬不會拒絕的。”

梁天德默然片刻,緩緩道:“赤誠肝膽是不敢當,不過這種事不遇上則罷,既然遇上了,梁某實在難以袖手旁觀。”文靖聽得毛骨悚然,頭暈目眩,兩隻腳都軟了。

“可惜,我這兒子從小傻不兮兮,實在難以當此重任。”

文靖眉開眼笑、挺直腰板:“是呀,是呀,我早就說過了,這個淮安王我是萬萬假扮不來的。”

“然而。”文靖心子又提到了半空,梁天德凝視著他,忖道:“當年我恨佞臣當道,獻媚外族,一時奮起,刺殺當朝權相,以至妻兒老母紛紛遇難,僅得玄音襄助,救下這個幼子,本想讓他遠離是非,故而膽小如鼠,處處趨利避害,那知道還是撞到這種關係社稷百姓、避無可避的大事……真是劫數”想到這裡,不禁黯然,道:

“梁某也非沒血性的懦夫,當年刺殺佞臣,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也是為大宋百姓。雖明知犬子無能,難當大任,但三位為天下黎民,敢將身家性命賭在這傻小子身上,梁某身為其父,又豈能畏首畏尾,效婦人所為。”他向著呆若木雞、欲哭無淚的文靖嘆了口氣,道:“只是難為你了!”

“白某的確沒看錯梁先生!”白樸嘆息著大拍馬屁。

“梁兄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嚴剛的大嗓門在空山中傳得老遠。

“是呀,是呀。”端木長歌捻鬚微笑。

“不幹,我不幹。”只有文靖頓足抗議:“我才不當這個死鬼千歲。”

“由得了你麼?”梁天德黑著臉說:“事情是你惹上身的,大丈夫敢作敢當!”

“我不要做大……”文靖話沒說完,一個暴慄狠狠落到頭上,痛得他眼冒金星、淚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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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天驕】

二、連環劫

□ 鳳歌

“唯有天設險,劍門天下壯,連山抱西角,石角皆北向。兩岸崇墉倚,刻畫城郭狀,。一夫怒臨關,百萬未可傍。”

東方浮起微弱旭光,照出劍門的輪廓,兩片蒼峰似倚天長劍,直指黑雲密佈的蒼穹。

“什麼聲音?”劍門守將張何從睡夢中驚醒,傾聽遠處悶雷似的響聲。

“是六盤山大營的馬蹄聲。”門外的衛兵說:“蒙古大軍開始晨練了。”

張何披上衣衫,推開大門,冷冽的晨風迎面吹來,讓他機靈靈打了個寒戰。遙望北方,六盤山大營燭天的燈火,讓北斗七星也失去了光芒。

“喂,你還有多久。”梁天德大吼。

“快了,快了,還有半個時辰。”文靖在林子裡答應。

“放屁。”梁天德怒道:“天下間哪有人拉屎拉一個時辰的?”

端木長歌黑著臉道:“更沒有人能夠在一天方便六次地。”

“他是故意的。”嚴剛咬牙切齒,一針見血。

“這個還用說。”白樸心想。

“你再不出來,我可要進來了。”梁天德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