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修為盡失被紅蓼撿到的時候,她可是再怎麼心悅他都不曾給他下藥,謝沾衣好大的
() 膽子,怕是計劃很久了。
他不久前才和紅蓼說過自己從不自負,此刻真是自食惡果。
該多聽她的話才對。
藥物導致靈力滯澀施展不出來,太一玄宗扇失去光芒回到神府之內,雲步虛依然筆直地站著,甚至還能一寸不差地憑直覺躲開狐妖再次的靠近。
“死,或者用靈力指給我她的位置,二選一。”
“你只有三息時間。”
不得不說,強還是他強。
他說話還是非常有條理,將自以為得手的狐妖壓制得遊刃有餘。
若不是一開始借了紅蓼的皮囊令他失察一瞬中了招,這會兒謝沾衣已經終止計劃逃之夭夭了。
紅蓼看著這一幕,心揪在一起,更用力去咬著謝沾衣。
謝沾衣感覺不到疼,他只是覺得手骨上很熱,還有濡溼,帶著女子唇舌特有的觸感。
他眉頭一皺,想要收回手,下個禁言術讓她閉嘴就是,她修為不如他,掙不脫他的禁言術。
可他視線一垂,隔著黑紗對上紅蓼恨意叢生的雙眼,那赤紅的狐狸眼底倒映著他不露真面目的樣子,眼尾小痣有著假冒者模仿不來的靈動,他神思錯漏一瞬,就忘了原本要做什麼。
地面上的雲步虛處境不比紅蓼好多少,他倒不擔心青丘有什麼動作,只是這隻狐妖選了“死”,不肯指給他位置,還變本加厲,幾次試圖冒犯於他。
雲步虛生得如神似佛,神顏凜冽,拒人於千里之外,無人可以褻瀆。
可他現在看不見,聽不見,還中了毒,仿若九天密佈的劫雲露出了一絲縫隙,投射出一點點陽光來。
最開始狐妖還很絕望接到冥皇這樣的指派,現在卻是覺得哪怕之後隕落也值得了。
死前有這樣的盛宴,她不虧!
但她太理想化了。
即便沒了三感,雲步虛還是雲步虛,怎麼可能被她得手?謝沾衣也太低估了他戰力和意志力。
因藥物而混亂虛弱的身體,澎湃叢生的欲。望他都可以很好地控制下來。
眼見計劃不順利,紅蓼滿眼都是對他的嘲諷,謝沾衣冷硬地陳述:“你很得意?沒什麼可得意的,他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他在紅蓼的耳邊說話,冰冷的呼吸擦著她的耳廓過去,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若想活著只能從了那隻狐妖,就算沒她也會有別人,孤就在這裡帶你看著,看他如何行事。”
紅蓼似乎麻木了,沒力氣掙脫他。
她盯著地面上的雲步虛,注視著他一次次躲開狐妖的法術,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守住自身。
她不合時宜的想到原身和沐雪沉,他們當時可不就是這樣的局面?
沐雪沉忍耐了半個時辰,雲步虛可以忍耐多久?
他真的會就範嗎?
如果他真的什麼都做了,她又該怎麼辦?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嗎?
紅蓼活動了一下筋骨
(),身子慢慢朝後退?()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與本來還和她間隔了一段距離的謝沾衣捱到了一起。
謝沾衣腰腹隔著衣料碰到了紅蓼被反剪的雙手,他一頓,往後挪了一些,紅蓼卻一步步跟上。
那可剛好是丹田的位置。
他靜靜望向她,她還是看著地面上的,好像並未意識到其他。
她眼圈通紅,淚水連連,眼底盡是受傷和可憐。
……還有種懵懂的天真,清澈的愚蠢。
總之就是看不出任何心機和故意。
察覺到他的注視,紅蓼緩緩回頭,眼神交匯的剎那,謝沾衣捂著她唇的力道又是一重。
她好像有些窒息,眼睫顫抖,身子也在他懷裡戰慄著,似乎快要暈過去了。
謝沾衣倏地鬆手,順勢扔了個禁言術給她。
紅蓼還是說不出了話,但至少能自由呼吸了。
她逐漸睜開眼睛,似是恍惚地看著他。
氣氛有些微妙。
不知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樣,謝沾衣面遮黑紗,什麼表情都看不到,但紅蓼也不想看見。
她滿腦子都是雲步虛中毒的樣子,地面上傳來狐妖的慘叫,她不用看都知道,定是他下了殺手。
殺了狐妖就不會